冯太医是知道上官隐的能耐的,因而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也不敢轻忽,与另一位老太医又是闻又是看的,直瞧了半晌才互相点了点头。
二人皆说:“这香中确实有宁神花。”
上官隐听了他二人这话后表情更显严肃,一边点头一边道:“看来在下看得没错。”
冯太医见他如此便猜测他多半是知道这洛青染的病症所在,因而忙问:“上官先生可是看出什么来了?但说无妨。”
“这...”上官隐似乎有些犹豫,看了看冯太医和另一位老太医,见他们都目光热切地盯着自己,这才下定决心一般地答说,“在下也不敢十分确诊,只因在下曾在一本医书中看到过,说是宁神花加入熏香中点燃有助眠之良效,但是若是血气不足的女子沾染了这种香气,却易过敏,刚才在下进这屋子的时候便隐约闻见这种香味,所以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原因,因而才有此大胆猜测,不知二位大人是何高见呢?”
冯太医和另一位老太医听了他这话,一时间都愣住了,慢慢地捋着胡子细细思索了良久。
片刻后,那年老的太医突然道:“这位先生说的这个药理,老夫倒是也曾与一本医书上见过,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时间久远,老夫倒是一时间忘了,现在听先生提起,倒是想起来了,先生说的不错,这宁神花入香本是安神的好物,但是这香气却易致血气不足的女子过敏,刚才老夫替洛小姐把脉的时候,确实诊出小姐有气血亏虚的症状啊。”
冯太医其实是不知这宁神花还有此等效用的,不过听他二人都说得如此有理有据,心中便也信了。
况且他从前就是知道洛青染有这个气血不足的病症,只不过经过调养之后已是几乎好了,今日把脉的时候却觉得这种症状又似乎有所加重。
如此再结合上官隐和同僚的话,冯太医想这洛青染应该就是过敏无疑了。
这洛家小姐这时候过敏成这个样子,看来怕是要错过了大选啊......
冯太医心头一时间划过无数个念头,洛家小姐没有婚约,洛峥等长辈们也一直没有表露出要替她择亲的意愿,此时又正逢大选,想来怕是有心要送女儿入宫去甄选的啊。
可是,这个当口上,洛家小姐却过敏这般严重,他估摸着,这大选怕是无望了,否则以洛家的家世门楣,洛家小姐的样貌才学,想要雀屏中选,还是十分有可能的啊,可如今赶上这么个情况,这怕是连初选也去不成了吧......
要不世人常道万般皆是命呢!谁能想到临近大选了,这洛家小姐却成了这副模样,好端端的花容月貌,如今却这般骇人,当真可谓造化弄人啊。
思及此,冯太医暗暗摇了摇头,看着同僚与上官隐似乎对宁神花的功效颇有话说,正聊得起劲,冯太医只得自己面向洛峥和赵氏还有叶氏等人,清了清嗓子,小心地措辞安慰了一番。
“国公爷,老夫人,国公夫人恕罪,看来小姐这过敏的症状颇为严重啊,都怪下官医术不精,下官估摸着,想要痊愈的话,怕是没有个把月是不行的,这......这康复期间呢,小姐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为好,这过敏之症吧,最忌着风了,所以......”
他没好意思直接说所以这选秀怕是参加不了了,还请各位不要太过伤怀,不过想来这洛家若是真有心送洛青染去甄选,便也该明白他的意思才是。
果然,洛峥愣了片刻后,便反应过来了,瞧着似乎是整理好了情绪,对冯太医抱拳谢道:“冯大人费心了,这...这也不能怪冯大人,都是我们自己不当心,错用了安神香,这...冯大人不必自责。”
冯太医看洛峥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便认为自己所思不差,想着洛峥此刻必定心中懊恼,便安慰道:“这也不能怪国公爷一家不小心,都是赶了巧了,还望国公爷不要再介怀了,所幸小姐这只是过敏,一定会好的,下官常为宫中的娘娘们调些养颜的方子,下官待会儿给洛小姐写几个,定然可保洛小姐恢复如初,国公爷放心。”
确诊了洛青染只是过敏,冯太医便有信心多了,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起来。
他本就是常为宫里的娘娘们调配养颜方子,对这个极为有研究,所以才敢这般承诺洛峥。
洛峥听罢忙向冯太医道谢,“多谢冯大人,此事就劳烦你费心了。”
“国公爷客气了,好说好说。”冯太医笑眯眯地应下了洛峥的谢意。
正好上官隐和那位老太医也交流完了行医经验,三人都一致确诊洛青染的病症乃是过敏所致。
这春日里本就是过敏的高发期,洛青染又如此不幸地正遇上与自己相克的宁神花,几人都对此表示了同情之意,但是却都说这过敏怕是很难一日两日就能恢复好,按照洛青染这个症状,基本上没有个把月的功夫,怕是很难痊愈。
两位太医商量着出去开方子了,上官隐没有跟着去,说是自己医术浅薄,就不在太医面前班门弄斧了。
冯太医知道上官隐这话是自谦了,不过他身为太医,自然也有自己的骄傲所在,区区一个过敏之症,他自认为自己还是能够治得好的,并不需要上官隐来“提点”什么。
他虽知上官隐盛名,但也并不想他对自己的治疗方式指手画脚,如今他不参与进来,自己反倒松了口气,便没有过多相邀。
冯太医和同僚开完了方子,细细叮嘱了如何用药和一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