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等人在远香堂陪着赵氏说了会儿话,便退出去了。
赵氏现如今精神愈发短了,人多热闹一时尚且还行,时辰久了过后总是头疼。
叶氏等都知道这些,因而平日一向注意着。
好在现如今府上没什么事让赵氏烦心,倒也不曾有什么严重的病症。
待用罢了早膳,时辰已近辰时,洛青染和沈婧诗收拾妥当后,便乘着马车出了国公府。
她们先去了杜若的小宅子,准备接了她好一道去大觉寺进香。
谁知一路上都笑意融融的沈婧诗,到了杜若那里却突然吐了起来,脸色也极其难看。
洛青染吓了一跳,忙叫护卫们停好马车,让知书赶紧去找杜若来看看。
杜若这边刚出了房门准备上锁呢,便见知书一股风似的跑进来。
“杜小姐,您快去看看,少夫人突然吐得厉害,脸色也苍白得很,小姐让奴婢找您快去给看看呢。”知书扯着杜若的袖子急道。
“什么!”杜若闻言也是一惊,然后也顾不得锁门了,忙放下门锁跑进屋里将药箱取出来,跟知书一道出了院子。
马车正停在门口的大槐树下,杜若提着裙摆快步跑到马车边上,几下登上了马车,“快,让我看看。”
洛青染和半夏扶着沈婧诗,见杜若来了赶紧给她挪地方,好方便她看诊。
杜若素手搭在沈婧诗腕间,面色整肃,洛青染和半夏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看着她。
片刻后,却见杜若突然放松下来,继而笑意爬上了眼角。
“是喜脉吗?”洛青染一见杜若的面色,就大致猜到了,大嫂应该不是得了病,而是有孕了。
杜若含笑点点头,“正是,快三个月了,正是害喜的时候,所以婧诗才会有那般反应。”
沈婧诗这会儿倒是不吐了,就是面色难看的厉害,听见杜若这般说,人却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大家知道她初为人母,心情自然复杂,也没有催促她,都只含笑看着她。
好半晌后,沈婧诗才收回了惊愕的目光,手掌不自觉地抚着小腹,愣愣地问杜若,“我...我有喜了?”
杜若不厌其烦地点点头,“对,有喜了,不过你这是头胎,虽然身子骨什么的都还不错,却也得小心些。”
洛青染听罢忙问:“都需要注意些什么啊,杜姐姐你快说说,也不行,要不你受累,快帮忙将那些需要注意的都写下来吧。”
杜若嗔笑道:“你怎么比婧诗这个做娘的还着急!”
洛青染似乎是一点没有察觉到杜若的打趣,反倒一本正经地思考起来。
“小孩子穿的用的,现在开始准备来得及吧?不行,今儿不能去进香了,大嫂不舒服,咱们赶紧回去,杜姐姐,你跟我们一道回去一趟吧,再好好地替大嫂诊诊脉,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得赶紧回去跟祖母和爹娘他们说呢,哦,对了,还得赶紧给大哥捎信过去,他要当爹了,他一定不敢相信,真想去看看他接到这消息时那副傻乎乎的样子......”
“等等,”杜若被洛青染一股脑地说的直头晕,忙打断了她,“孩子生下来可还要七个多月呢,你先别急啊,咱们先回国公府去,是该先通知老夫人他们才行。”
洛青染点点头,吩咐知书说:“知书,让他们掉头回府,嘱咐将马车赶得稳一些,慢一些。”
“是,小姐。”知书颔首应罢,亲自出了车厢,守在外面。
马车慢悠悠地重新行驶起来,杜若的小院离国公府很近,是以不多时候就回到了国公府。
叶氏听门房来报说洛青染她们的马车又回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也顾不上处理手边的事情,带着安嬷嬷和玉瑶就向府门赶去。
两方人在内院的垂花门处碰上,叶氏一见她们都回来了,可算松了口气。
转头见沈婧诗面色不如出门时红润,一颗心又不免提了起来,忙问怎么了。
洛青染笑眯眯地凑到叶氏耳边说了几句,叶氏听罢大喜,怕沈婧诗不舒服,忙叫抬软轿过来。
沈婧诗这会儿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觉得这样实在太过兴师动众,如何也不肯让抬轿子过来。
叶氏知道这个儿媳妇不是骄矜的性子,见她实在坚持,也只得依她的,忙叫人好生扶住了她,又吩咐玉瑶亲自去远香堂给老夫人送信,这才去了天泉居。
待到了天泉居,杜若又仔细地诊了一次脉。
“绝对是喜脉,而且脉象也稳妥,婧诗的身子骨也不错,孩子好着呢,夫人就放心吧。”
叶氏坐在床边,拉着沈婧诗的手,想要说些什么,眼眶却先湿了。
“娘......”沈婧诗一见叶氏眼圈红了,自己也不知怎么的,也觉得眼眶一热,就要哭出来了。
洛青染见这婆媳俩相看无语凝噎,忙劝说:“娘,大嫂方才吐得很厉害,杜姐姐说因为是头胎,所以害喜的症状颇重了些,您可要交代他们,好生照顾大嫂,再说,您还没叫人给大哥捎信去呢。”
叶氏一听这话再顾不得再激动了,忙派人去京郊给洛青辰传信,交代妥了之后,这才拉着沈婧诗的手细细问了起来。
话刚问了一半,赵氏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到了。
一进门也是先拉着沈婧诗的手看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好半晌,赵氏才找回思绪,看着沈婧诗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这可真是我的宝贝孙媳妇,怪道今早有喜鹊盈门,原来真是有天大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