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墨凛的书房内,气压低沉。
“你们失手了。”墨凛语气沉沉,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属下。
“殿下恕罪!”为首的死士首领开口回道,“本来已经要得手了,谁知会突然碰上端瑾王府的府卫,王府的府卫个个身手了得,属下……是属下准备不周,请殿下责罚!”
墨凛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方问:“可有留下把柄?”
行动已经失败,便是责罚他们又有何用?
“殿下放心,带去的都是训练过的死士,已全部服毒自尽。”若是再留下什么把柄,他也只能以死谢罪,如何还敢回来?
墨凛闻言又瞥了属下一眼,“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死士首领动作迅速地离开,墨凛方叹了口气,慢慢靠近了椅背里。
又是端瑾王府,难道一切只是巧合吗?
可是,他自认这件事做的隐秘,连右相那边都不曾通知,难道端瑾王府竟会事先得到消息,从而埋伏在东大街吗?
不,不可能,此次行动所挑选的皆是严格训练的死士,完全听命于他自己,这股势力,就连肖和他们都不知道,王叔又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
同一时刻,御书房内,祈阳帝也正在听大内侍卫汇报此事。
祈阳帝听完了侍卫长的话,脸色极其难看,“此事关乎两国邦交,给朕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是,皇上!”侍卫长与禁卫军统领恭声应罢,便赶紧下去清查刺客之事。
他二人退下后,祈阳帝又对许公公吩咐道:“许芝年,去将墨曜唤进宫来。”
“是,皇上。”许芝年见祈阳帝面色难看,哪里敢耽搁分毫,忙快步出了御书房,安排人去端瑾王府了。
不多时,墨曜便匆匆而来。
“臣弟见过皇兄。”
“别顾着那些虚礼了,快过来坐。”祈阳帝大手一挥,让墨曜坐到他身边去。
待墨曜坐下后,祈阳帝又道:“方才的事情多亏了你,我都听他们说了,若非是你的府卫及时出手,恐怕要酿成大祸,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应,不过这事容后再说,朕叫你过来,是想同你商量商量戎狄使臣的事。”
墨曜知道祈阳帝担心什么,遂问:“皇兄的意思,可是准备提前接见使臣了?”
“还是你知朕的心意,”祈阳帝拍了拍墨曜的肩膀,“出了这种事,总归是丢了祈国的脸面,若是再等明日接见使臣,朕就怕使臣们会有微词,届时再影响了两国邦交,实在不划算。”
墨曜听了祈阳帝的话,暗暗摇头。
他这个皇兄,别的都还好,就是魄力不够,有些优柔寡断了。
可是这一点,对于为君者来说,却是大忌。
上位者想要使下臣惧服,邻国甘心信服,必要有足够的威慑力才行。
戎狄好战,更加信服强者,况且戎狄与祈国交好是因为被洛公爷打败了,他们才会与祈国讲和。
对于战败国,过分的礼遇,反倒助长其气焰,届时祈国作为战胜国的优势也将荡然无存。
皇兄怎会如此糊涂?
墨曜心中连连摇头,话却无法说得太过直白。
只能斟酌着道:“祈国乃泱泱大国,去岁是戎狄战败求和,今年才会派使臣前来,皇兄让四皇子前去迎接他们,已是给了足够的礼遇,臣弟知道皇兄素来以德服人,不过,这戎狄毕竟不比那些依附祈国过活的小国,若是太过客气,会否让他们觉得祈国有惧怕之心呢?”
墨曜这么一说,祈阳帝果真又犹豫了。
他是不喜欢打仗,但是却也不是丝毫没有野心。
戎狄能求和,他面上也有光。
只是因为大祈与戎狄征战多年,他才怕稍有不慎,又挑起两国战火。
但是现在听墨曜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依你之见,朕还是明日再接见他们,更为妥当了?”祈阳帝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墨曜。
他在外交之事上向来如此,不思进取,只想守成。
当初若非是洛峥骁勇善战,拼死护卫西北边界,以戎狄的强势,早就跨进边界,侵入大祈国土了。
墨曜了解祈阳帝,所以无奈之余,也只得小心出谋划策。
“现在戎狄内乱未平,耶律寒分不出多余的心思来与祈国交战,而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跟戎狄签订止战协约,并且条件上也可以更多的偏向祈国一些,这样的机会,百年难遇,皇兄应当把握好才是。”
再多的,他也没法再说了。
皇兄毕竟是一国之君,再信任他这个兄弟,也不会想要他逾矩代替他做决定。
不过好在,现如今皇兄对他的建议多能听得进去。
因而听了他这番话,略一思索,便也衡量出轻重来了。
“朕知道了。”
“皇兄英明。”墨曜颔首赞道。
祈阳帝摆摆手,“不必恭维朕了,朕能够保持不糊涂,便不易了,还何谈英明。”
墨曜心头一惊,皇兄为何突然有此丧气之言?
正在犹疑之际,许芝年走上前来,躬身说道:“启禀皇上,四皇子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皇上。”许芝年应声出去。
片刻后,四皇子墨霄进到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见过王叔,”墨霄走到御案之下,便跪拜道,“儿臣特来请罪,儿臣失职,有辱父皇圣明,没有保护好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