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媛,淑媛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死啊!”赵乾见到李氏被二皇子府的侍卫“打晕了”,忙跑过去扶着妻子哭喊道。
这二皇子府的人也太欺负人了吧?纵然淑媛有什么不对,他们也不能下此狠手啊!
那两个动手的侍卫一见李氏晕了,也不免傻眼。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皆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他们明明没有用多少力气啊,可人怎么就晕了呢?
那头赵侍郎哭得一副死了发妻的悲惨模样,这边准二皇子妃的脑袋又破了个血窟窿,不省人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公公咬着后槽牙,被长生扶了过来,看见眼前的乱象,秦公公一口血闷在喉咙里,歪在长生的肩膀上哎呦哎呦地叫了好几声。
赵光侧过头,看了秦公公一眼,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冷意。
要是可能的话,他也想学这个老阉奴,哎呦哎呦地叫两声!
这都叫什么事啊,他们人都已经来了,如何还要动手打人?这些人,仗着皇子府的威势,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赵尚书,您自己看看,老奴要如何回去交差?殿下还等着老奴将皇子妃接回去拜堂,可如今人却成了这副模样?礼部择的吉时也赶不及了,您倒是给老奴出个主意,这件事应该怎么办!”秦公公哎呦地叫过了几声,忽然先发制人,咄咄逼人地责问赵光。
赵光闻言眼角一眯,嘴角不自觉的压下三分,没有立即回答秦公公的话。
他在权衡,亦是在为难。
一边是他的亲外孙女,一边是他的长媳,两边硬要分出个高低轻重,着实有些难为人。
按理来说,外孙女总归不该有儿媳妇亲近,可他却不得不衡量外孙女背后所牵扯的那些势力。
二皇子府、威后、李家,哪一个都不好轻易得罪。
可是,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错伏地,他也是万般不愿的!
更何况,要他对着秦公公这个狗仗人势的老阉奴做小伏低,他更加不愿!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赵光不表态,秦公公却自认为占理咄咄逼人,洛文嫣和李氏都昏迷不醒,真可谓混乱不堪!
就在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二皇子墨凛突然而至。
众人回过头去,就见墨凛一身红衣,风风火火地走进了这条胡同。
大家终于如梦方醒,齐齐行礼问安。
墨凛威严地摆摆手,让大家不必拘礼。
然后也没有理会秦公公,而是先走到赵光面前,抱拳道:“府上下人不懂事,让赵大人为难了,还请赵大人看在本皇子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赵光此时也不敢托大,忙还了一礼,顺着墨凛的话应了,“殿下太客气了,是下官治家不严,扰了殿下大婚,殿下没有怪罪,已是下官全家莫大的福气了,殿下这样客气,实在让下官汗颜。”
他这话倒也不全然是恭维而说,也有多半是出自真心。
今日毕竟是二皇子大婚,这么大的喜事,被李氏搅合了,他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所幸二皇子通情达理并未怪罪,否则的话,一旦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治李氏个藐视皇家之罪,都是极有可能的。
治罪李氏一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牵连了整个尚书府,可就糟了。
“赵大人客气了,”墨凛将赵光扶了起来,“您家里的事情,本皇子也都知道,赵夫人痛失爱女,悲伤过度也是人之常情,本皇子不会不理解的。”
“殿下,这,他们可是将您的大婚都毁了啊,您就这么饶过他们了?皇子妃可,可都破了相啦!”秦公公见墨凛不仅没有怪罪赵家人,还反过来安慰人家,当下就急了。
墨凛眸色一闪,暗暗出了口气,侧过头去看向秦公公,“赵夫人的爱女没了,秦公公难道还要本皇子为难她么?”
“这......”秦公公被墨凛问得一愣,一时间没能找出话来反驳,急的细长的柳叶眉都皱到了一起。
墨凛没有再理会秦公公,兀自对赵光说:“闹成这样,本皇子虽不怪罪赵大人一家,可是...”说到这里,墨凛长长的叹了口气,尔后才又接着道,“可是本皇子的皇子妃也成了这副模样,赵大人是否先将赵夫人带回去,让本皇子也将人都带走呢?百姓们也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了,实在有失体面。”
墨凛的口气透着些许无奈,似乎这已是他眼下所能想到的,最有利最得体的解决办法了。
赵光本来也觉得理亏,听了这话哪还有不应的。
于是对墨凛又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殿下英明大义,下官这就将人带走,改日,改日下官一定登门赔罪,感谢殿下的宽宏大量!”
“赵大人多虑了。”墨凛唇角微勾,温文得体的笑了一声。
赵光又行了一礼,然后走向儿子,拽了拽儿子的肩头,小声说:“快回家去吧,今日这人也丢够了!”
其实他心里真的不埋怨李氏吗?怎么可能!
若非李氏闹这一出,他又何必舍下老脸来给二皇子赔罪?
李氏不管不顾的闹成这样,自己豁出去的痛快了,却将尚书府的脸面丢了个干净,他一世的英明,今日算是毁于一旦了!
他怎能不怨?
赵光心里又怨又气,赵乾呢?他怕是比之父亲赵光更加的郁结万分!
如花似玉的女儿一遭突然没了,好好的发妻疯疯癫癫了,他身为人父人夫,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是赵家的嫡长子,身上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