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墨曜他们就知道那玉石匣子里面放的东西是什么了。
杜若伸手揭开那玉匣的盖子以后,众人便见一只通体透明、形状扁平的虫子正静静的躺在其中。
许芝年心中一惊,刚要出声,便被墨曜的眼神喝止了。
紧接着,便见杜若拿出随身藏着的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到了那虫子身上。
转瞬间,那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开来,最后成了一副圆滚滚的模样。
它的头顶正中央,还有一滴杜若的鲜血,似化非化,就悬在那里。
“这 ...... ”许芝年再也忍不住惊异出声。
这怎么看都像是祈国的禁术——巫蛊之术啊?
这位杜姑娘莫不是想要用这等“邪术”来替皇上瞧病,王爷方才可是没有说的啊,这,这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怕是有十条命也承担不起啊!
“王爷!”许芝年焦急地看向墨曜。
“许公公稍安勿躁,杜若娘医者仁心,不会胡来的,再说你不相信她,难道还不信任本王和长姐吗?本王和长姐如何会做危害王兄之事。”墨曜对杜若的医术是有信心的,洛青染当初中了蛊毒,就是杜若解救的。
“可是 ...... ”许芝年还是担忧。
“这位公公不必担心,”杜若淡淡地开了口,“我的蛊王不是害人性命的,是救人的,你只管放心就是,家父的名声如何,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二,若是公公不信任我,我可以赌上家父的名声来作担保。”
许芝年听到杜若的话,急躁的心忽然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都说岭南药王杜天南医者仁心,杜若既是他的女儿,又能得长公主和端瑾王爷信任,想来品行应是不差才是,她能拿亡父的名声做赌注,看来也是极其有信心的。
罢了,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姑且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
杜若见许芝年不吭声了,这才将那胀饱了的蛊王捏起,然后放在了祈阳帝的腕间。
众人均屏息凝神的看着祈阳帝的手腕。
片刻后,只见祈阳帝的手腕间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道红线,断断续续地,直接连接到了袖口里面。
杜若暗暗叹了口气,对许芝年道:“烦请公公将皇上的xiè_yī打开一些,我得看看皇上的心口处可有异状。”
许芝年哆嗦了一下,然后照着杜若的吩咐将祈阳帝的xiè_yī领口打开了一些。
还未等杜若去看,许芝年自己便率先看到了祈阳帝胸口近处,那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
许芝年登时松开了手,目光惊骇地看向杜若。
他就算是再不明白,也知道祈阳帝身上不对劲了。
这些时日,皇上都是他近身照顾的,他日日替皇上擦身,可是从来没有在皇上身上看到过这种红线啊!
杜若看了一眼祈阳帝的心口,便让许芝年将xiè_yī拢好了。
然后,她又将祈阳帝腕间的蛊王收起,放回了那玉石匣子中去。
墨曜见杜若面色凝重,也猜到了些许,但是到底还抱着一丝侥幸,遂问她,“怎么样,皇兄的病症到底如何?”
杜若看了墨曜一眼,叹息一声,“与我猜测的完全相同。”
墨曜闻言忍不住身形一晃。
夜止吓得忙扶了一下,轻声道:“王爷。”
许芝年见墨曜这般反应,早已吓得双膝酥软,带着哭腔问杜若,“皇上,皇上到底怎么了?”
杜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他,“皇上近来是否常觉夜间乏力,脾气又变幻无常,夜里惊梦而盗汗,午膳的时候又突然喜用膻腥类的肉食?”
许芝年闻言双腿更软,哆嗦着嘴唇,半晌后才磕磕巴巴地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 ”
要说皇上近来的变化,没有人会比他这个近身的心腹内侍更加清楚了,杜若能将皇上的变化说得分毫不差,足可见她是诊治出了皇上到底是何病症了,可她面色又如此凝重,难道皇上 ......
许芝年不敢再想下去,忙咬紧了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
“许芝年,今日之事不许透露分毫,就连皇兄也不许说,”墨曜忽然冷声吩咐道,“本王现在就带杜姑娘去见母后,一切等本王同母后商量过后再做定夺!”
许芝年哪敢不应,闻声忙连连点头应下了墨曜的话。
墨曜又转头看了祈阳帝一眼,面色凝了凝,对杜若和夜止道:“你们随本王去见母后。”
说罢,他又看向许芝年,“在本王和母后商量出解决之法这段时间,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皇兄,记住了吗!”
许芝年点点头,转头又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问,“几位皇子殿下日日都来侍疾,他们也要拦着吗?”
墨曜脸色黑沉,声调冷冽,“本王说所有人,自然包括他们!”
“是,王爷。”许芝年被墨曜的面色吓得心口一缩,忙应道。
墨曜带着夜止和杜若离开了太极殿,先带着杜若换回原来的衣衫之后,便直接去了正仁宫。
他们到正仁宫的时候,正仁宫里还热闹着。
威后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全然不管太后的冷言冷语,就是坐在正仁宫不肯走。
太后也不好直言赶她离开,只能任由她厚着脸皮待在了正仁宫。
其他的妃子们见威后不走,也没敢提出离开,所以正仁宫里真真是热闹极了。
其实太后就想要跟长公主还有洛青染清清静静的说会儿话,怎奈威后脸皮堪比城墙,无论如何就是不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