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屋里面又乱作一团。
洛青辰将洛青染打横抱起,向赵氏说道:“祖母,因青染受了伤,我们才回来晚了,请您许孙儿先送青染回房吧,有什么话,待孙儿明日再细细向您回报,如何?”
赵氏吓了一跳,忙说:“快去!”
洛青辰便向着众人点点头,出了堂屋,大步向洛青染的潇湘居走去。
叶氏也顾不得知会老夫人,忙跟在后面一起去了。
洛峥面色沉沉地扫了一眼众人,才对赵氏说:“还请母亲允许孩儿先行退下。”
“快去吧。”赵氏冲他点点头。
这一下子,大房的人都走了,剩下一群人留在大房的正院,也是不妥,想到洛青染受了伤,她们还七嘴八舌的说了那么多,一时间,脸上都有些讪讪的。
“行了,你们也都回去吧,折腾了一晚上了,想来也都累了。”赵氏没有说多说别的,只挥手叫众人都回自己院子去。
一群人这才一一退出去了。
“娘,您别太过忧心了,青染既然回来了,便是有伤找大夫好好看了,再吩咐人小心照顾着就好了,您也要保重自己身子,莫要忧思过度。”
临走前,洛昇凑到赵氏面前,假惺惺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娘知道了,还是你懂得这些事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赵氏欣慰地拍拍洛昇的手,显然是对他说的这番话,十分满意。
此刻她如何也想不到,就是她眼中这恭谨有礼,上孝长辈,下敬兄长的好儿子,亲手将他嫡亲大哥一家,送上了绝路。
到底是那句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至亲之人,若是存了心要害你,当真是防不胜防。
人都走了,赵氏才吩咐站在自己身后的赵嬷嬷,“心兰,你陪我去一趟青染那里吧,这丫头,受了伤也不说,唉,都是前世的债啊…”
“老夫人宽心,大小姐定是怕您担心才没有多说的,她一向孝顺,今儿这事,说到底也不怪她,谁能想到,这天子脚下,竟有贼人这般胆大妄为呢!”赵嬷嬷一边扶起赵氏,一边说道。
“我也知道,”赵氏哀哀叹了口气,“你说,洛家最近这是怎么了,诸事不顺?”
“您想多了,怕是赶巧了,您一向诚心向佛,佛祖会保佑洛家的。”赵嬷嬷轻声劝道。
“但愿吧…”
赵氏带着人到了潇湘居,洛峥忙带着妻儿相迎出来。
赵氏见叶氏哭的眼眶红红,泪水涟涟打的面粉融华,知道她这是哭久了。
不免劝道:“你这个样子,青染纵使醒了见到还要伤心,于她养伤也无益,况且事情已然这样,咱们便得好生地照顾着她,只哭能当什么事呢。”
“娘教训的是,我知道了。”叶氏听了赵氏的话,忙擦了擦泪,渐渐不再哭了。
老夫人说的对,出了事,她只一味的哭,能当什么用呢!女儿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她照顾的,她不能再只顾着哭了!
赵氏这才问道:“青染现在怎么样了?派人去叫大夫没有?”
洛峥沉声应道:“已经派人去请了,青辰略说了几句,也说青染的伤口已经上了药了,也包扎好了,想来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昏迷。”
“失血过多!”赵氏被唬了一跳,忙问,“青辰才刚一句话说了一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峥等人将赵氏扶到外间坐了,洛青辰这才过来回话,将情况与这几人细细说了一遍。
“我在街上碰见母亲后,便着人先送她回来,自己去找青染下落,未想到了望仙阁附近,只见到了端瑾王爷手下的侍卫头领,他手下的人说当时情况危急,端瑾王爷带着青染似乎往东大街方向去了,我们便径直往那边寻去,后来果然在一户人家找到了王爷和青染,可是当时王爷已中毒昏迷不醒,青染肩上也被贼人伤了一处,后来又因为替王爷解毒,青染又放了一碗血,是以才这般虚弱。”
叶氏听完他的话,又要哭出来,生生忍住了,忙别过头去,不让人见到她强忍泪水的样子。
她实在心疼女儿,简直恨不能替她受了这些罪。
“才刚回来怎么不说青染受伤了,由着她站在那里,她身子那般娇弱,如何能受得了?怪不得,怪不得人都昏过去了呢!”
谁知这回叶氏忍住了,赵氏倒哭了起来。
洛峥等人见了忙一阵劝解。
赵氏好容易止住了哭,又厉声道:“大夫怎么来的这样慢!心兰,你快去瞅瞅!”
“哎,奴婢这就去,您别动气,想是时辰晚了,来的有些慢。”
话音刚落,便见木樨带着张大夫过来了。
可怜那张大夫,年纪不小了,还要被木樨个半大小子揪着跑了一路,是以进来后,喘了好一会儿,才平了气,向赵氏等人见礼。
赵氏胡乱挥挥手,催道:“不必拘礼了,快些看看我孙女怎么样了!”
一行人忙又拐到内室去。
半夏这边早就放下了纱帐,见张大夫来了,一边哭着一边搬了凳子放到床边,请他坐下。
她现在也是又担心洛青染,又怨恨自己。
怎么偏偏今儿不争气,吃坏了肚子,没有跟在小姐身边,让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简直要恨死自己了!
张大夫坐下后,便搭着洛青染放在外面的,蒙着纱绢的手腕,诊起了脉。
少顷,张大夫收回了手。
“老夫人,国公爷,夫人请放心,大小姐只是失血过多才会这般,并非是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