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我整理好仪容,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嘴唇,笑意盈盈地走出电梯。
门是开着的,好像专门在等我。
进了玄关后,我把鞋子甩掉,扭着脖子关门进屋,客厅里没开灯,但是窗外浅淡的光线里可以看见落地窗边站着一个人,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长身而立,望着远处陆家嘴金融商圈的高层建筑。
我搁下包,赤脚往他那边去,顿了顿,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脑袋枕在他减半上,坚实的臂膀像一座可靠的小山,但我不能安稳小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双手环着他的腰,慢慢往上,小声且朦胧地问,“怎么不去洗澡睡觉?”
温声细语,脉脉柔情,乍一听,还以为情真意切。
他仰起脖子,晃荡着酒杯,一饮而尽,旋即掰开我的手,把杯子递给我,我拿到茶几上放下,回头时,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我,在无边的黑暗里,好像要把我吞灭。我撩了撩头发,祝思思说,男人最受不了女人做这个动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要恰到好处,拿捏准确,我微微垂着脑袋,往前走去,双手不自然地垂下,“怎么这么看着我?不高兴了?”
嗓音里带着嬉笑,是打情骂俏时候才用的,但现在,我实在顾承中面前找死。
他笑了笑,声音浅浅的,在静谧的夜色地荡开了,旋即,他扬起手腕儿,朝我勾了勾食指,“小唯,你过来。”
我发誓,顾承中真的拥有一腔好声音,低沉,磁性,经得起回味。这样的声音加上他的容貌,不管是无知少女还是魅力知性的女人,都是极具杀伤力的。
我碎步走上前,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冰凉的,脚板心好像在跳舞。
“嗯?”我哼了声。
顾承中垂眸看我,眼眸中的寒光带着明亮的火焰,在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时,一把抓住我头发把我往落地窗上甩,你们别心疼,这种戏码都是小事儿,我习以为常了。
我配合地叫了一声,乱发挡住脸,我拂开了,看着顾承中黑得滴水的脸,明明身上很疼,但我却觉得很爽。
他忽地捏起我下巴,同时,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摁亮了火苗,有力的双手将我嘴唇挤在一起,火光照亮我唇上的红肿和鲜血,那明灭的火光里,我看见顾承中眸光凝寒,只是一瞬间,灯火灭了,捏着我唇的手也松开,转移到我胳膊上,狠狠的一下,一边肩带被扯下来,顾承中像个没吃药的疯子,低头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真的很疼。
这畜生要弄死我的时候就是这样。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他咬死。
我一把抓住他额头顶的头发,只有那一处稍稍要长一些,把他脑袋拽起来,然后一下子手滑了,我摸着他线条刚硬分明的脸,冷哼说,“生气了?有没有搞错啊顾先生,可是你让我跟他碰面的。两个小时前,你在电话里嘱咐我的话,现在还热乎的呢,你忘啦?”
顾承中冷笑了声,抿着嘴角,骤然用力拽着我群子,我听见衣料碎掉的声音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而来,“杨小唯,被我侄子亲得爽吗?”
他就是故意恶心我的。
呵呵。你他妈等着,谁恶心谁还不一定呢!
我不管他怎么收拾我身上的破布,伸手勾住他脖子,笑得娇俏妩媚,一手扣住他脖子,纤长的手指缓缓划过他的眉毛,鼻子,忽地,我扣住他脑袋往前,同时将唇贴上去,两处灼热碰撞,我发了狠,先发制人,撬开他的嘴,让他没来得及躲开。
等他反应过来时,我就惨了,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我哈哈大笑,甩起头发正脸看他,挑衅地说,“爽吗?”
我的潜台词是,亲自感受下刚被你侄子亲过的嘴,爽吗?
可惜没有光,看不见此刻顾承中脸上的五彩斑斓,可惜,实在可惜。
顾承中恼羞成怒,我发现这老男人其实也不过尔尔,外人看来的冷酷理智,在我面前却大不相同,我随便一点小小的挑衅,就让他急得跟疯子一样咆哮,恨不得把我撕了。
这就是我这两年的乐趣所在。
黑暗中,我看见他微微抖动的肩膀,我撑着身后的玻璃站起来,走向他,伸手进他裤袋里,掏出打火机,歪着脑袋看他,笑得童叟无欺天真灿烂,“顾先生,你还真生气啦?哎,你开发的游戏,就得玩得起吧?你这表情,该不会是爱上我了舍不得我去跟林阳勾勾搭搭吧?”
明媚的火光里,顾承中幽深的眸子凝视着我,大约是火光太亮了,我看不到他眼里的波动,只看到满目的冰冷和冷峻的脸庞,他嘴角轻颤,声音冷幽幽的,问我,“杨小唯,如果我说是呢?”
这时候,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干嘛没事儿就给自己挖坑?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呢,顾承中又说,“是或者不是,对你来说,重要吗?”
我抿嘴笑,扬眉道,“顾先生,你真会说笑,何必呢?既然我答应帮你做事,就一定会尽己所能,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