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小叔也去了。最后是他带你回去的。”林阳说,“小唯,你们还要住在一起吗?”
我当时有点发蒙,看着林阳,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能平静地看他的眼睛,竟然能那么平静,一点悸动和起伏都没有,我说,“不,我这周六搬家。”
听完我的话,他眼睛顿时亮了,“那我去帮你!”
“不,不用,林阳,我觉得我们现在是上下属的关系,应该保持点距离,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女朋友,你跟我走太近,对你不好。你刚到公司,根基未稳,不要被人指指点点,搬家的事情我会找张骏和刘思涵,你不用担心我。”我冷静地说。
林阳听了,有些落寞,但坚持说,“下了班,谁也不能说什么。你怕吗小唯?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无论谁说什么,我都不怕。”
我叹气,觉得胸口有点闷,“林阳,你听我的好吗?我们要蛰伏,蓄势待发,不能随便出错。你错不起的。”
他拉起我的手,凝视我的眼睛,阖黑的眼底,叫我想起了顾承中那双眼,我有点心虚,真的,有点心虚。我好像越来越看明白了一些事。
“也好,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嗯,”我抽开手,笑了笑说,“那林总,我先出去忙了,还有些资料要快速熟悉。”
“好。”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我一个人去了洗手间,楼上很冷清,没人上来,我坐在补妆台的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好像真的身在深渊里没有挣扎的余地。
之后的几天,我都在熟悉业务中度过,很快熬到周末,我要搬去新的公寓,便是顾承中先前给我的那套房子,装修什么都是现成的,一早我请了阿姨过去帮忙收拾干净,只需要把东西搬过去即可。
周末顾承中出差宛城,我叫上刘思涵和张骏帮我把东西弄过去,顾承中给我买的车子,我没开走,放在小区的车库里,反正我也用不上。刘思涵开了车子来,新车,宝马最新款,说是新交的男朋友送的,话说到这里,我和张骏都明白什么意思,她没多说,我们也没多问。
新公寓其实和顾承中的公寓相隔不远,一个地铁站的距离,风光很好,打开窗能看见上海最美的夜景。
安置妥当后,我们三人出去吃饭,老朋友在一起比较随便,想着要吃烧烤,便开车去远在蓝翔那边的大三元,去的时候刚营业不久,人不多,但是他们家味道很好,之前和舍友来过几次。
我们点了几瓶冰镇啤酒,张骏不给我喝,说一会儿我醉了看笑话,我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想起那晚的囧事儿他捉弄我,可他说,“你不信?两人真的打起来了,虽然不是真枪实战,但那眼神儿,那语气,吓得我和刘思涵都不敢说话,站在边上,看你吐了顾承中一身,你是没看到当时顾承中那一脸的黑线,我们都以为你被被弄死,没想到啊,他直接把外套脱了扔了,把你抱着就走,林阳站在一边捏着拳头,眼睁睁看顾承中把你带走,之后他一个人开了一个包间,喝酒喝到三点多才走。”
“走的时候,沉着脸,谁都不敢上去跟他说话。”张骏抿了一口啤酒说,“杨小唯,你作孽啊,两个极品男人被你撞上,你死我活的,最后花落谁家啊?”
“落你大爷!你闭嘴!吃东西!堵住你的嘴!”我慌张地说。
此刻我非常庆幸当时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清醒的,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晚餐到后来,刘思涵没吃多少,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听她讲电话温柔的声音,大约是男朋友吧,我和张骏没挽留,放她走了。
走后我问张骏,“你俩现在尴尬不?”
张骏说,“不尴尬。朋友啊,她也不是想不开的人,这么多年的社会改造,你以为她还是那个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刘思涵?你最近没去会所,她教训手下的姑娘,那手段,和你比起来,你就是这个!”张骏伸出小拇指说。
“她过得快乐就好。快乐多不容易啊。”我说。
吃过饭后,张骏把我送到家门口,然后匆匆赶去会所,大上海的夜生活就要开始了。我拎着包慢悠悠地走在林荫大道上,走着走着,看到道路尽头,站在车边穿着风衣和牛仔裤的林阳。
远远的,他朝我招手。
我看着他的笑,恍若经年。
那天,我没有请林阳上去坐坐,我说家里太乱了,其实是撒谎,不知道为什么,夕阳下,我只想跟他一起散散步。
夕阳一寸一寸的溜走,十一月底了,天色很快暗下来,路灯亮起来,我们还在散步。一直走着,走着,像那一年,那些夜晚。
一直走到正大广场,天桥上人很多,夜晚灯火璀璨,东方明珠的灯塔在夜色里璀璨异常,来来往往的游客,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拍照留恋喜笑颜开,他的风衣被夜风吹起来,我紧了紧胳膊,他忽然抱住我,靠在天桥的边缘,看东方明珠高耸入云。
我没有躲避。
我们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站着。
后来林阳突发奇想地带我去吃冰激凌,点了个冰激凌火锅,差不多是我一个人吃完的,林阳就坐在一边看我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咬着勺子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