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可能告诉我答案。
离开的时候,我找到以前的邻居,给了一笔费用,让她帮我是不是打扫下我爸爸的墓地。
那位阿姨还认得我,寒暄了一阵,我得知周昌鸣gāo_wán癌死了,周琪在不久前被人送回来,也是一堆骨灰,说是跟人打架斗殴,被打死的。至于张秀春,听说后来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屠夫,日子过得并不好,而我那个弟弟,学习倒是不错,在念中学。阿姨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弟弟,我说不了,不了。
风水轮流转,那些该得到报应的人,都遭了报应。
三个小时候,我坐上回上海的飞机。天气很好,飞机穿透云层驶入平流层,我看着流云蔚蓝,心里全是怅然。
飞机停在浦东国际机场,是张骏来接我的,顺便送小梦的飞机,去北京做培训。
路上他问我脸色怎么不好,我说晕机,一口都没吃,饿得慌。
他停在加油站,在便利店帮我买了热牛奶和面包,但一闻着牛奶那股腥味,我忍不住干呕。
第一次干呕。
张骏凝眸,郑重地看着我,拍着我后背顺气,我说要喝水,他赶紧拿了矿泉水给我,好不容易顺气下去了,他才问我,“你怀孕了?”
“你怎么不去算命?”
“谁的?”
我愣了,然后脸色冷下来,盯着他说,“你几个意思。”
张骏撇嘴,然后扇了自己一巴掌,跟我道歉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更何况还是旧情人!人家都说同学会同学会,搞垮一对是一对!你们这天天朝夕相处的,我能不担心吗?”
“骏哥,你相信我吗?”我想起什么来,看着张骏的眼睛说。
张骏愣了愣,“我当然相信你。”
“你撒谎。你相信我就不会问我。”我拆穿张骏的笑意,又问,“你说,他会相信吗?”
“自己做过的事儿能不知道?这算时间也算的清楚啊!”张骏信誓旦旦地说,“且老顾那是多少年的老将军了,能不知道?开玩笑!”
“哦。”
“走吧,送你回去,这么折腾,脸色好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靠近家,我心里就越是不稳定,到市区后,我让张骏把车子开去张杨路的公寓,我要去找顾承中,孩子是两个人,他应该要知道。
路上我打顾承中的电话,问了句在家没,他说在家,我说了句嗯,知道了就挂了。心想着,可能还能给他个惊喜。他不知道我回来。
我从包里翻出门卡,刷卡上楼,因为有行李,所以张骏是和我一起上去的。但钥匙我没带在身上,就敲门。
来开门的是容嫂,系着围裙,好似正在做家务,看见我的一瞬,容嫂愣了愣,尴尬地笑着,“小姐,您回来啦。”
说着我走进门,扶着玄关的台面换鞋子,张骏把行李箱帮我拖进客厅,“容嫂,麻烦你帮我们倒两杯水。先生呢?”
容嫂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我,支支吾吾地说,“先生在房间里,那个,小姐,我先去给您倒水。”
换了拖鞋,我招呼张骏坐下,然后径直往卧室去,大约是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卧室门被推开,顾承中穿着睡衣走出来,有一丝意外,但是立即冷了,问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抿嘴一笑,“给你惊喜。”
“项目做完了?”
“没有,我回来时想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会很开心。”我靠在墙壁上,笑眯眯地说。
“什么事?”
“我-------”
我刚准备开口,主卧里传来一声呼喊,软绵绵的,是女人的声音,“承中,给我把睡衣拿进来一下。”
我当场石化了,那声音很尖,只要听一声就知道是谁。
卢晗菲。
我脸色变了,方才的笑意垂在嘴角,像一块冻僵的猪肉,化不开的恶心,“谁在里面?”
“你先去客厅等我下。”顾承中并没有马上回复我,而是转身进了房间,拿了一团东西送去浴室门口,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并没有去客厅,而是跟着去了浴室门口,在浴室裂开一道缝隙的时候,我一脚踹开了门,里头的女人一声尖叫,浑身赤裸,发现站在门口的我,她连忙用双手挡住关键部位,快速转过背去,而那一闪而过的胸部上的吻痕,却叫我印象深刻。
“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这是为什么。”我叫自己冷静下来,捏着拳头,转身看着顾承中的眼睛,近乎哆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