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一整晚,从床头柜找到先前买了没吃的饼干,渴了就去洗手间和自来水。
我被软禁了。
第二天一早,是周一。
顾承中很早就来了,守着门口的人开门,他进来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从衣柜里取了衣服扔在床上命令我换上,我不动,他就上来撕扯我的衣服,门口的人自觉关上门,身上的衣服被他三两下扯烂了,他站在床边,揉着眉心,隐忍着怒气警告我,“给你十分钟穿好衣服化妆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他出门了。
我看着床上的衣服,心想,若是这么闹下去,我没好果子吃,大丈夫还能屈能伸,我不能一直这么直来直去。
于是我换好衣服,却没心情化妆,出去时顾承中在客厅里抽烟,见我收拾好了,走上前来,抓着我的手,凑到我耳边警告地说,“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杨小唯,我保证弄死你,同时,弄死你的朋友,你最在乎的莫过于张骏和刘思涵了吧?打击斗殴横死街头的不少,那位姓周的小姐就是。”
“你威胁我?”
“你能奈我何?”
好,很好。
我捏紧了拳头。
九点一刻,我们到达民政局门口,顾承中拉着我往里头走,他找了关系,整个大厅有半小时的空档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坐在柜台前,让我签字,我没动手,他签好了把笔塞进我手里,脸上挂着笑,嘴上却说,“我耐心不多,你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全签好。”
“顾先生,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毁了我前半生,还要毁了我后半辈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根本不存在?我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强了你老婆你这辈子要这么报复我折磨我?”我咬牙切齿地说。
顾承中笑眯眯地看着我,笑说,“别这样,想当顾太太的女人能排到黄浦江里边去,而我却只选择你。谁叫老太太非要在遗嘱里写跟你结婚才能拿到百分之五的股权,不过没关系,当顾太太,我的财产你有一半,可比那百分之五好多了。更比你那不上道的老情人好多了,对不对?”
“这种话你去哄三岁小孩子吧,你如果肯给我一半的财产,何至于算计我到此地步。我就是相信了当初你的笑脸和鬼话,才到今天的地步。显然,你魔高一丈,我愿赌服输,你拿我朋友来要挟我,我不得不就范,因为我不是你,qín_shòu,没人性,我彻底的输给你。”我提起笔,刷刷地签下字,把签字笔摔在他面前,冷笑说,“我诅咒你这辈子下地狱,下辈子还当人,猪狗不如。可顾先生,你记住了,我今天输了,不代表以后也会输,留我在身边,你最好有胆子睡我旁边,说不定哪天我半夜睡不着几刀砍死你冲马桶里。”
说这一席话,我都是笑眯眯的,一点情绪起伏也无,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自己没可能逃走了,我自私可以,但张骏和刘思涵我放心不下,我不是顾承中,能永远只看着自己的利益,若是和他一样没了心,我能摆脱他的掌心,却逃不过自己一辈子的愧疚。
办证的工作人员听见我的话,脸色惨白,悻悻地看着顾承中和我,但不敢说什么,所谓非礼勿视,他也知道能让领导清场的人,必定来头不小。
顾承中一点都不生气,叫人办理手续,他看一眼工作人员,吓得人家快马加鞭手忙脚乱。
很快,两本红本子到手,顾承中给了我一本,意味深长地说,“顾太太,你好。”
我冷哼了声,本想一下撕烂了,但忽地想起来以后离婚的时候需要用上,我说,“先留着,离婚的时候方便。”
顾承中脸上的笑僵了,表情变得可怕起来,我讽刺他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生气?别装了,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不清楚,但就你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是不可能留一个没用的女人在身边,你以为我会真惦记你那一半财产?”
说完,我略过顾承中身边,气势昂扬地先走了。
我咬着牙,握着拳头,告诉自己不许哭。
真的,谁哭谁傻逼。
我本想打车离开,但走到路边,何文渊将我拦住,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冷哼嘲讽地说,“何律师,有何贵干?”
何文渊一脸窘迫无奈,抿嘴叹气说,“小唯,你现在先冷静下来,有些事情你们真的需要好好谈。我知道承中有些事情的确做错了,但是他这人就这样,很多事情认死理,也不解释。你的性格也倔强,这两个人都互不相让,不更恼火吗?现在你们是合法夫妻了,往后日子还长,这么一直置气下去,啥时候才能好?”
“何律师,你这个说客的功夫远比不上你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厉害,你要想我原谅顾承中,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人家自己个儿都没着急,你着急什么?日子怎么过是我们的事儿,既然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大家都别好过。反正他是铁了心要毁我一辈子,我乐意奉陪。”我冷着脸说。
何文渊听完,眉头紧蹙,却也找不到词语来劝说我,我刚要招手拦车,但何文渊拉住我,道,“小唯,你现在还不能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
“你需要签一些文件。”
我愣了,半晌,冷笑,抬眼看见顾承中走近路边停着的车子。
我跟着何文渊上车,今晨开来的一辆加长款商务车,空间足够,豪华奢贵。顾承中坐在我左侧,何文渊面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