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秀脸色惨白,忽然无力地扶着椅子靠背,气的喘气,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顾承中慢悠悠地补刀说,“这些年你们都过得太逍遥自在了,忘了我大嫂还有个儿子,顾骏。”
不说顾骏,我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
是个同性恋,医学系的高材生,当年认识的时候他和我还挺好的,后来出国了,一直没有消息。
我这两年很少用qq和msn,而原先的那个账号被盗号后,我没能再找回来,现在用的账号是新申请的,基本上没联系。
“虽说我大嫂没了,但娘家人还在。你以为全天下只有我一个对手?”顾承中道。
许是这些年太安逸了,林彩秀快忘了飘荡在外的闲云野鹤顾骏。
但我敢肯定,顾承中没这么好心提醒林彩秀,他不过是想搅浑水,先让林彩秀和顾骏撕起来,等战斗力没剩多少了再上去死虐,最好是能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
林彩秀抓着椅子,不自觉地用力,杏眼瞪着顾承中,却无可奈何。气急了,转身上楼去。
偌大的餐桌,只剩下我和顾承中。
气氛诡异,冷淡。再好吃的菜都叫人兴味全无,我搁下筷子擦嘴,留下他一人上楼去。他的目光紧随我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楼时,我听见一楼顾启中和林彩秀的卧室里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林彩秀歇斯底里,但顾启中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顾家的好戏,一出接着一出。
夜晚我一个人睡的,和张骏通完电话后靠在床头看了会书,但想着有孩子在,伤了眼睛不好,早点睡,孕妇犯困严重,眼皮沉。
这时顾承中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推开门进来,开了大灯,一面脱衣服,一面走向我,嘲讽地问,“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理会他,闭上眼睛睡觉,结果他发飙了,直接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四目冷冽对峙,他嘴角噙着含量疾风的笑,问我,“怎么,听见林阳和高家小姐要结亲了,心情不好?”
“神经病。”我冷声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是神经病,你是什么?你是恬不知耻,都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不忘勾搭老情人,我以为你们多么情深不寿呢,怎么到头来娶你的人是我这个神经病,而他要讨好的却是高家小姐?”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无话可说。一堆照片就把你弄得晕头转向,哎,你是多迷恋我才这么妒忌?”我挑衅地说。
顾承中冷哼,垂眸哼了声,又抬头看我,“你说呢?要是真爱你爱得发狂,我现在应该掐死你了。我不过是觉得恶心,你被我睡了这么多年,再跟林阳睡,不恶心吗?杨小唯,你怎么这么贱啊!”
“是啊,我就是贱,我不贱怎么跟你在一起?怎么跟你结婚?你自己恶心,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恶心,我和林阳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么龌蹉。哦,对了,说起来恶心和犯贱,应该是你吧,在我和林阳的感情里,谁才是小三?谁才是贱人?你不清楚?”我故意笑得大声,挑衅他的耐心,“以前我还在想,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身边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原来是你变态啊,那个卢晗菲眼瞎吧,不过,她倒是很幸运,不像我,被你弄得生不如死。我现在倒是很羡慕她。”
顾承中拎着我胳膊,手上渐渐用力,我知道他在隐忍怒气,虽然我真的怕他打我,要换做以前,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我有孩子,我不能意气用事,他就是一神经病,真打架起来,吃亏的是我。
“杨小唯,你记清楚了,现在你是我顾承中的女人,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算死了,也是我的女人。你和林阳,不管是偷情还是深爱,这辈子都名不正言不顺!”顾承中威胁地说,“等我弄死他,我再来给你机会忏悔。”
“是么?那你最好祈求上帝保佑,你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说完,我扬起笑脸,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也盯着我,阖黑的眸子里怒气涌动,如同潮水翻涌,滔天的浪拍在我脸上。
他猛地扔开我,幸好背后有靠枕,不然我脑袋就摔上去了。
那一夜过后,我有近乎半个月的时间没见过顾承中。准确的说,应该是没说过一句话。他回来别墅,也是吃了饭就去书房,一个星期一两次,我们没有同床共枕。我巴不得。
我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书,约约刘思涵逛街,还有张骏夫妻吃饭,日子过得开开心心。
除了张骏,没人知道我怀孕的事儿。我一个都没告诉。盘算着能日子满三月,就去做产检。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处理孩子的事儿,我想过用这个报复顾承中,打掉了,再告诉他是他的孩子,那他一定弄死我,或者直接叫我滚,我兴许就能离开了。
可那是我的孩子啊。就算我再痛恨顾承中,孩子都是我的骨血,我身上的肉。
多年前我作过一次孽,这一次,坚决不可以。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一想起当年在郊区卫生院里流下来的那一团血肉模糊,我就恶心想吐,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所以我决定,不管我和顾承中怎么闹,这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就算往后我和顾承中生死折磨,孩子都是我的挚爱。
我原本打算告诉顾承中的,我发誓,可看到他和卢晗菲在一起,加上后来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