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被自从被十七年黏上,已经看在花母和女娲的面子上忍了好久,如今被十七年逼到不得不上台与她打擂,心里更是怒极。它的脾气本就不好,此番怒而出手,只求心里痛快、念头通达,哪里还去计较什么后果?巨大的铁棍挟着风雷之声轰然砸下,眼看就要把那娇滴滴的可人儿砸成一滩肉泥。
十七年赶忙祭起金箍,向着铁棍就挡了上去。这还是晓拍第一次看见先天灵宝的正面对拼,按说灵宝之间不分高下,同为世间至宝,只是功能各不相同而已。比方说九天息壤与七彩绣球,各自妙用不同,也不能说谁强过了谁。但是金箍和金箍棒同为战斗类的灵宝,孰强孰弱,却与驱使法宝的主人修为高低有了直接的联系。十七年算起来也是堂堂妖王了,但是在猴子面前却是还不够看,一记硬拼过后,这一棍尽管被挡了下来,但那金箍也被远远磕飞,掉落在地上,显得黯淡无光了许多。
十七年用手擦去了唇角上的鲜血,盯着悟空笑道:“这第一棒已经这般粗大,奴家真怕吃不消哩。”
这话不知又惹得台下多少雄性气血翻涌,心里暗骂sāo_huò。连带的把刚刚挣来的一些同情分也丢了干净。
嫦娥捂住了小嘴,说道:“这猴子出手怎得这么没轻没重,它那棍子破尽万法,修为又高出许多,这一砸之下,只怕那金箍要温养些时日才能再度使用了。”
晓拍看了看一脸紧张地玉兔同学,纳闷地说:“喂喂,就算那丫头最近和你相处得比较好,你也不用这样向着外人吧。你看那丫头烟视媚行的风尘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正经女子。”
“先生这话说得奇怪——————什么叫正经女子,什么又叫不正经女子了?十七年妹妹只是喜欢口上撩骚一下罢了,何况她本就不可能赢,完全拿命在赌而已。猴子稳操胜券之下,难道就不能手下留情一些,不要下这般死手么?”嫦娥一向和善的脸上气鼓鼓的,“哼,先生你是不会懂这些的。你们雄性都是一个德行......臭猴子......”
无辜躺枪的晓拍张了张嘴,看着同情心泛滥的玉兔有些无语。他和十七年交情泛泛,虽说看到后者如今很可能会被满心怒气的猴子三棍打到香消玉殒,心中不免有些恻隐。但是话说回来,这也是十七年这丫头自找的。她不是小东西这种不懂事的孩子,而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理应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本着这样的想法,在嫦娥偷偷祭出绣球,对准了台上的猴子时,晓拍还是出言劝阻道:“你这般强行篡改姻缘,对悟空岂不是很不公平?这样做能救了十七年不假,但同时也害了悟空不是吗?”
“十七年妹妹也是个良配,身份地位,都不曾辱没了那猴子,何来害了一说?”
“是不是良配要悟空自己才能决定,”晓拍苦口婆心地劝道,“若是我做主把你配给了悟能,你作何感想?”
嫦娥闻言脸红了红,啐了一口,但还是悻悻地收回了绣球,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猴子把十七年妹妹打死吗?”
“应该......不会吧,”晓拍也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它也就是心里有股子火气在,打出一棒子,看到那丫头的狼狈样后,一口气一出,就冷静下来了。想来也不至于非得要痛下杀手。”
他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底,毕竟猴子是有一言不合跟人家打上两个月的前科的。
他们二人在台下纠结,台上的猴子却没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它举起棒子,遥指有些摇摇欲坠的十七年,喝道:“第二棍!”说完抡圆了金箍棒,又是一棍砸了下去。
这一棍比第一棍还要强上几分,晓拍看到那棍子划过虚空,带起无数裂纹,心知那是妖力过剩,激荡之下,使得空间不稳,破碎了虚空。洱海一战中,熊灵拎着这根棍子就能破去炎魔的法相天地,如今正主出手,威势更甚,小蛙布下的九天息壤,甚至荡起了层层涟漪,让里面的情景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十七年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铁棍当头砸中,然后整个人似乎都被砸了个稀烂。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叫,嫦娥也忍不住叫出了声,她一双水灵的大眼死死盯着台上弥漫着的烟尘,试图从中找出十七年的所在。
众人并没能担心太久。尘埃落定后,台上两个一模一样的火辣女子出现在了猴子的一前一后,她们表情说话都是完全同步的,两人同时拍了拍自己颤巍巍的胸部,娇媚地说道:“大人果真威猛无铸,这才第二棒,已经叫奴家消受不起了呢!”
话一说完,两人同时眉头一皱,面如金纸,哇地喷出一大口血。随着这口血喷出,其中一个女子渐渐化为一个一人高的蝉蜕。那蝉蜕晶莹剔透,煞是好看,但却布满了裂纹,仿佛随时随地就要破裂开来。而十七年的本体,则委顿在地。
这一棒终究是没能完全躲过,此时看去,女子已经是灯枯油尽了。
嫦娥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连连说道:“坏了坏了,原本还以为妹妹的天赋神通金蝉脱壳能躲过两棍,这丫头.......真是胡来......先生,你还说这泼猴不会下死手?”
晓拍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晶莹剔透的蝉蜕,怔怔地问道:“这十七年的本体是只金蝉?”
嫦娥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原是一听名字就知道的事情,十万大山中有一种金蝉,化妖于彼岸花的根茎之中,因其幼虫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