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欢快地跳到熊灵身上,舔着她脖子,本来她们两是不亲的,但是自从小东西上次和我闹别扭,跟着熊灵住了几天后,关系突然就好了起来。想来那两天里,她们一人一熊交流颇多。
我转身拍了拍没精打采的小正太的肩膀,安慰他说:“你还是挺厉害的。”
小孩子年轻气盛,我怕他经不起挫折。
好在小正太虽然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但总的来说还好,远没有到一蹶不振的地步。他看了眼周围窃窃私语地围观群众,撇了撇嘴,冲着我说道,“反正都已经丢脸丢大发了,干脆我们再打一场,我今天也算没白来。”
这小子怎么还惦记着来时的目的?
这时,四先生正在癸水部和人打斗切磋的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会的功夫,我还看见有源源不断的看热闹的人群,正在从四面八方的树冠上赶来。有那一刹那,我甚至萌生了让小正太和熊灵再打一场,我来收门票的想法。
但现在要我自己上场打架,那就不一样了。我不太喜欢被人围观,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提议:“那我们去人少些的地方?”
结果小正太还没答话,旁边的围观群众们就不答应了,纷纷起哄起来。几个跟我关系比较熟的邻居还大着胆子凑上来说:“仓老师,您就和四先生切磋一下,输了也没关系。”
我一听“仓老师”这称呼,往人群里一看,果然是隔壁的洪丝大叔。
刚刚小正太和熊灵一战,因为小正太的术法繁多,所以视觉效果出众,让围观群众看得很是过瘾。这会见还有热闹可看,很是起劲,听见我要挪地方,纷纷出言挽留。
我转头看向小正太,他也发现人有些多,又看我有些犹豫,难得体谅地说道:“要不去师傅屋前的那片广场上吧。”
他以为我是在犹豫人多怕输了难看,其实我是在犹豫人这么多,如果他输了,会不会太难看。
但我们决定要换地方时,却发现尴尬了,围观人群这会已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人们为了有热闹看,又跟着我们移动,后面还有源源不断不明真相的人正在赶来。连小正太都意识到,先不说我们被困住了走得很慢,单说如果我们为了切磋,把这么多的人群引到了他师傅的屋子前面,显然也是不妥当的。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招呼道:“诶,还真是你们啊。”
我一看,也招呼道:“姜尚,来这边。”
人群中的姜尚排众而出,小正太拱了拱手,“三师兄。”
姜尚笑着说:“听说熊姑娘和四师弟在切磋,我也赶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们。”
我笑道:“你来多久了?”
“来了一会了,没想到,熊姑娘居然能和四师弟打个平手。”
小正太小脸顿时一红,闷闷地说:“今天场地太挤,我施展不开。”
姜尚颔首道:“四师弟说的极是,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禁对他侧目,这货居然连自己师弟的马屁都要拍,俨然已经到了至贱无敌的境界。
小正太的脸更红了,他不想姜尚那么厚脸皮,傲娇的内心也觉得这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我原本是很喜欢躲在一旁观察大家的心理活动的,但此刻不得不打断他们。我指了指人群,对着姜尚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姜尚虽然长了张忠厚老实的国字脸,但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身说道:“今天是我四师弟请仓颉先生和他的朋友,做些修行上的印证。大家还是不要看热闹了,都散了吧。”
不得不说,姜尚虽然不是四大筑基,但他一贯做事地道,长袖善舞,面子可要比小正太大多了。他这登高一呼,围观人群虽然不愿,但还是渐渐有了散开的趋势。我间或还听见几句“三先生都说散啦”、“散吧散吧”这样的低语。
我不由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一个带着嘲讽不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三师兄,不知四师兄和这有熊氏族的杀人凶手,在互相印证些什么?”
这话一传出,正在散开的人群顿时停住,待到看清说话者的容貌后,更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是五先生。”
“五先生怎么说仓先生是杀人凶手?”
我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精壮瘦削的年轻人,长得很是俊逸秀气,甚至有点男生女相,如果不是坦露的上身和突起的喉结,我几乎就要分辨不清他是男是女。他斜倚在一根树杈上,半眯一双似睁非睁的桃花眼,轻皱两弯似蹙非蹙的拢烟眉,再加上那嘲讽的神态和不羁的语调,在这荒蛮的时代中活生生诠释出了一个红尘浪子的形象。
一看到这个人,一旁的姜尚立刻斥道:“小五,不得胡言!”
我突然想起,这人就是姜尚和我提起过的五师弟龚离,据说和“失踪”的六师弟姜安关系极好。我刚来的时候老担心他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但是一直风平浪静的,听说被派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谁知如今两个多月过去了,却是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了他。
听到姜尚的话,半倚着树杈的龚离冷笑回道:“胡言?三师兄说我胡言?小六当日奉师命去找这两个有熊氏族的崽子,结果一去不返,凶多吉少。这可是胡言?谁曾想,我这次回来,这两个崽子反倒摇身成了族里的座上宾。三师兄,小六他若泉下有知,岂能瞑目?”
周围的人群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