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仵毫不留情地将老巫师的手一扭,这个狡猾的老家伙,竟然还让他找了一整个晚上。
老巫师的手臂被孙仵反扭着,痛得差点就背过气来。孙仵也不跟他多浪费时间,趁机将他敲晕带走。这个人的身份看起来不低,留着或许有用。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底下等着的红萨玛猎手早就发现了,虽然以最快速度赶上来搭救,但是还是快不过孙仵。孙仵双脚离开了树枝,朝远方飞走了。几支箭从身后飞来,但一支都没有碰到他,纷纷在身后坠落。孙仵带着老巫师,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怎么办?”树上的红萨玛猎手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主意。
“追!”其中一个红萨玛猎手大声说,“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还是有胜算的!”红萨玛族长还小,日常事务都是老巫师打理,可见老巫师的地位在红萨玛族中是超然的。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老巫师给找回来。有了一人带头,众位猎手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起跟着他往老巫师消失的方向追去。
乌丽正在追杀白萨玛的族长,冷不防被人一箭射来。她秀眉一竖,挥刀挡开,身体仍然没有停下。嗖嗖嗖又是几箭射来,这次乌丽终于被逼着停了下来,对袭击她的人怒目而视。
是他!乌丽认出了向她射箭的人正是那晚跟她交过手的人。她轻哼了一声,那一晚虽然打得难分上下,但今天她占尽地利,他别想逃出她的手掌心,今天她就要把他的命给拿了!
“你的对手是我。”阿瑟抬了抬下颌,倨傲地说,但眼中是磨灭不去的恨意。都是这个女人害了哥哥,他不会放过她!
乌丽举起骨刃横在胸前,眼中杀机一闪,这个人,太碍眼了!
刷,几条树根忽然从地底冒起卷向阿瑟的脚踝。阿瑟早有提防,忙向边上跳开,左手抽刀挥了过去。这些树根实在太过于烦人。在这个地方,什么都碍手碍脚。不过,这对于乌丽来说可不是。她伸手拽住一条树根,用力从阿瑟的头顶荡了过去。阿瑟吃了一惊,冷静地送出利刃,朝树根上砍去。没想到乌丽根本没有趁机往族长那边追去,若是忽然凭着惯性荡回来,顺便给阿瑟脸上一刀子。
阿瑟举起弩挡着,乌丽凭借这一力轻飘飘向后跳开。她眯眼看着阿瑟,眼中闪过一道妖异的红光。噗噗噗--一大丛的树根忽然从地下拔起,带起一大堆的泥土朝阿瑟头上兜头兜脑地浇去,阿瑟一时不察竟然被一些沙土迷了眼,接着右手一沉,几条树根卷着了他的弩。
乌丽冷笑一声,幽灵般闪到阿瑟的身后,骨刃无声送出,刺入了阿瑟的后腰。阿瑟吃痛了一下,无奈放开右手,然后将刀交到右手,旋风般砍杀一番,清理掉周围烦人的树根。
树根纷纷跌落,阿瑟也因为这一番的大动作而导致毒素在身上蔓延,他的四肢渐渐麻木起来。他将刀杵着地面,喘着粗气,通红的双眼如猛兽般狠狠盯着远处施施然站立着的乌丽。
她抛了抛骨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在这里她是无敌的!她手一招,两条树根缠向了阿瑟的腿部。阿瑟虽然被毒液侵蚀得神智有点恍惚,但还是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他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下,然后勉力避开了这两条树根,但是他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依然,就跪倒在地上。
乌丽挑了挑眉,她倒有点诧异这个时候了,这人还能有反抗的能力。
阿瑟紧紧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这个时候倒下了,就再没有机会见到哥哥了,还有里拉……
乌丽轻哼一声,看着倒下去的阿瑟,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还以为会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呢,结果还不是照样败在我的手上。她紧了紧手中的骨刃,走了过去,是时候彻底了结他了。
一些细小的树根已经贪婪地从阿瑟后腰的伤口处探了进去。乌丽拍了拍粘过来的树根。“别急,我会将他切开几大块让你们慢慢吃的。”
她蹲下去摸了摸这具曾经充满活力的身体,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她皱皱眉压下心底的异样,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举起了骨刃--
噗--鲜血飞溅。
乌丽惊骇地捂住左肩,那里正插着一支箭,穿透了她整个肩膀,箭头从背部突了出来,鲜血正汩汩而出。
“可惜了……”阿瑟低喃一声,头垂了下去。拼着垂死的一点力,终究没有给到她致命一击,也许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臭小子,竟敢伤了我!乌丽狂怒地低吼一声,不顾身上流血的伤口,冲了过去,骨刃抵在了阿瑟的喉咙上。
这小子,该死!该死!
安素护卫着白萨玛冲出了那片妖异的丛林,见到身后再也没有追兵追来了才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红萨玛人的火力几乎都集中在白萨玛族长的身上,这一路杀出来并不轻松,安素身上也多处擦伤,划伤,只不过很快愈合了,她身上溅到的都是别人的血。
“我对不起他们……”白萨玛族长悲痛地伏在地上,高大的身躯佝偻起来,仿佛族人的死已经将他压垮。安素脸上黯然,目光沉沉地望向后方的丛林,那里仍然有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传出来。纵然安素看见过众多死人,但想起里面的场景仍然不寒而栗。
这些妖异的树,留不得。
“白萨玛族长,我们回去吧。”安素说。
“只剩我一人,还有什么脸面回去?不如死了算了!”白萨玛族长悲痛地捶着地面。死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