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漆黑一片,同小说中描写的一样,有一个模糊的虚影。
南山松了一口气,电梯的灯已经被她砸坏了,应急灯也没有亮起。
她的身高根本够不到白炽灯,南山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才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对面的人朝她走近了一步,见里头漆黑一片,却有些迟疑了,顿了顿。
“一、二、三。”
南山在心里默念了三声,举起了左手的手电筒,轻巧地打开了开关。
刺眼的光芒,让对方本能的眯了眯眼睛,用手挡了挡。
南山眼睛一扫,果然同书上描绘的一样,蒙着面。
怕像今早一样误伤别人,她特地花了一秒钟确认。
不再犹疑,南山右腿稍稍后退一步。
不再犹疑,右腿直接扫向了对方的□□,用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气。
“唔……”对方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声,伴随着金属落地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南山屏住了呼吸,紧绷着神经。
对方如一座山般,没有移动半分。
既如此,南山拿出了电棍,直接按在了对方脖子上。
对方反应过来,一下子抓住了电棍。
南山死死的按着,不肯放手。
那人力气极大,索性放开了电棍,趁着他还有知觉,在南山颈脖处使了个手刀。
南山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身体一软,无力地放开了手里的电棍。
俩人几乎是同时,瘫倒在了地上。
南山的头虚虚地靠在胳膊上,见对方似乎已经晕了过去,身体不再动弹。
自己可一定要比那人先醒过来,这是南山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想法。
……
柔软舒适的床,雪白的天花板。
南山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你醒了!”身边传来男子关切而又激动的声音。
南山头往旁边歪了歪,看见右边床沿处坐了一个模样清俊的男子,眼中带着一丝血丝。
见她醒了,顾升放下了手里的书籍。
“身体感觉怎么样?”
他声音喑哑,似乎一宿没睡。
南山手撑着床,企图半坐起来。
“你不要动。”
南山左手边传来一丝轻微的痛感,才发觉自己正在打点滴。
顾升连忙起身,扶着她的背,又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背。
南山说,“脖子的地方有点疼。”
“你不用担心,医生帮你检查过了,身体没有大碍,”顾升轻声安慰道,“这几天就在医院好好修养,我会派保姆来照顾你的。”
见她唇色苍白,略有些起皮。
顾升拧开了矿泉水盖子,关切地问:“需要喂你吗?”
“不用,谢谢。”
她嗓子的确干的厉害,声音略有些沙哑。
喝了几口润喉后,喉咙里存在的异物感才消失了。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果篮,顾升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苹果,去了洗手间洗干净。
她半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宛若拿着手术刀,一圈又一圈地削着苹果皮,没有掉落半分。
今天的南山着实安静过了头,顾升抬头看了她一眼。
发觉南山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一言不发。
顾升心里觉得毛毛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南山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吐出了几句话。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南山晕过去的一刹那,灵魂到了一本黑皮书上。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一间小小放置杂货的房间,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愈加拥堵不堪。
南山将大致内容看了一遍,正是李子怡正在连载的小说。
黑皮书上的字显得刚劲有力,自成风骨。
都说字如其人,李秘书内里也算是一个坚韧不拔之人吧。
否则,也不会暗恋一个人那么久。
她又看了好几遍,除了小说内容,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同以往不同的是,两个小时满后,她并没有醒来。
又回到了自己家,成了枕头,茶杯,和睡衣,就是死活不回她的身体。
她突然就想到,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如果她永远醒不过来,就会一直困在那些物品里。
宛如要找个栖身之所的游魂,不断的游荡着。
才有了刚才之问,她到底要去向何处。
顾升手拿着水果刀,不自觉用力,那长长的果皮虚软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他想,不会是失忆了吧?敲的是颈脖处,伤到脑子不应该啊。
他又觉得,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南山自主封闭了记忆。
待会儿得找医生过来看看,如今医疗发达,肯定治得好。
实在不行,就转到专门看这一块的医院去看看。
是在他的公司,因为他的缘故受的伤,他必须负责到底。
感受到南山疑惑的视线,顾升撇过了头,当务之急,还是把她的问题先给回答了。
这种哲学问题,他想到就头疼。
在他看来,人在当下好好活着,多多赚钱,享受人生比什么都重要。
半响,他才开口,“你是人,从妈妈的肚子里来,最后会上天堂。”
闻言,南山惊诧地微张嘴巴,随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胸腔的郁气,一扫而空
谁能管到自己死后的事情呢,就当她能上天堂吧。
“哲学家听到你的回答,会被你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