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
虽然修儿的变化并不是这时候才开始发生,但绯叶都将其视作对终结战乱的渴望,所以一直都没有太过介怀。
“但是……成为王这种话……”
修抱着姐姐将她带到帐篷的床铺坐下,
“当然是一时兴起开的玩笑啦。”
修向绯叶微微一笑。
“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要——唔……”
修被姐姐绯叶一把推开——
啪!
清脆的耳光声。
“我们是姐弟……是真正的家人!”
绯叶将被修解开的纽扣一颗颗系了上去,接着便站了起来。
她所疼爱的弟弟,而今在外面表现出的性格和气质,已经完全可以称之为一个出色的大人。
只不过……对自己的依恋却逐渐变了味道。
应该是……从那个时候,从修儿说想要占有自己开始,绯叶就已经意识到了。
这一耳光打地很重,修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下来,心疼弟弟的绯叶上前帮他揉了揉脸——她的弟弟现在也是王军中人气最高的青年将领,被一群世家大族的小姐们所青睐,就算是为了家族的未来照相,也绝不能让修儿失了风度。
“我去看一下族人们的情况……你昨晚也一晚上没合眼,现在好好睡一觉清醒清醒,等明天我们再好好商量该怎么布置防线。”
“嗯。”
修儿的声音有些冷淡——不过这种情形下冷淡倒也正常。
不管怎么样,
弟弟还是弟弟……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自己也有一份责任吧——都怪当初太溺爱的缘故。
天气有些冷了。
绯叶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抹去弟弟残留在她唇边的唾液,随后便登上了关隘的城楼。
天边传来一只乌鸦的凄厉哀啼——
三日之后,
迟迟没有等来援军的关隘被饿狼一般的蛮族骑兵再次攻陷,他们将战死族人们的头颅一个个高高悬挂在城墙上——其中还包括西境副将的头盔。
“唔……”
“修儿……来,喝点水。”
带着修儿拼死一战逃出生天的绯叶一瘸一拐地将取来的水喂进弟弟口中——为了躲避追兵的袭击,绯叶不得不带修儿走着极为险峻的小道——为了护住弟弟的安全,从未在战场上受过伤的绯叶却在奔逃的过程中折了腿。
失去了……一切……都已经——
这道关隘失守以后,
恼羞成怒的蛮族骑兵们一定会大肆劫掠周围的村庄。
而将族里一切战力都投注于这场战斗的修和绯叶,已经预见了家族的命运。
“姐姐……”
修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不会像那样拼命大哭,但眼神却显得无比涣散。
“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
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逞英雄……将终结乱世的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的话——
即使情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绯叶也要克制住不让它表现出来:
如果连自己都那么绝望……
自己可是弟弟必须依靠的姐姐。
绯叶将浑身浴血的修儿紧紧搂在怀中,语气也变得哽咽。
“不是……这绝不是修的错。我们……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能做的一切。修儿……抱歉。你说的没有错——无论如何……这个帝国……必须要有人来站出来取代它……”
一支以复仇为名的军队,在混战不止的边境中悄然发展。
一年,
两年。
他们在击退蛮族骑兵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占领帝国的城池。
他们的队伍愈发壮大。
因为那场没有到来的援军而造成的灾难,让边境的民众们对这个国家彻底丧失了信心,
加上修和绯叶声名远扬的智谋和武勇,
西境之民云集响应。
军队很快就兵临西境的堡垒之下,而那场战役的罪魁祸首——没有发兵驰援的西境主将就龟缩在这座堡垒中。
而再坚固的堡垒,也抵挡不住民众的愤怒。
等到绯叶于乱战之中找到将军府时,府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绯叶冲进了府中。
只见修儿已经拎着西境主将的头颅站在原地,西境主将倒下来的半截身躯流了一地鲜血。
“姐姐……你看,修儿办到了。”
修提着西境主将惊恐万状的头颅——就像在向自己炫耀一般。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孩子气的天真笑容了。
“修儿……你应该好好向他问清楚、当初为什么没有发兵的原因再杀他也不迟……我们发出求援信的时间应该完全足够他调兵才对……”
“姐姐……正如您常说的,死去之人的事……真地重要吗?”
“不要忘了,族人们……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在血与火的洗礼下,修儿的眼眸透露着绯叶从未见过的坚决。
没有人知道绯叶的极限在哪里。
单凭智谋的话……也会因为现有条件而产生束缚。
斩将、刈旗、埋伏、急袭。
没有绯叶赢不了的战斗。
绯叶迄今为止的战绩依然只保持着一败。
那还是在兵力对比相差极其悬殊的情况下造成的。
因各种各样的缘由,绯叶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多——他们无不是联军的骨干人杰、但还是被绯叶一个个婉言谢绝。
在没有实现弟弟的目标以前……
再说了……如果这个时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