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城,老板见多了这种为了一点盈利就连命都不要的人,对高大人的说法也没有生疑。
只是可惜的看着高大人一行人,“哎,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跟你一样,想来这里捡捡漏,不过这次你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咯,来这里的人呀,大多数是期待而来,空手而归。”
高大人装作一个急切的商人,连云吞都不吃了,赶紧问道,“为何这样说?”
老板朝街上努了努嘴,“喏,刚才你不是说这里看着很萧条吗?我跟你说,这就不是看着,这是真的很萧条了。
以前呀,我们边城这里,可是连宵禁都到一更天的,现在都被那些该死的狗杂种给弄坏咯......”
老板说的口沫横飞,将突厥人骂了个遍,高大人三个都快把云吞给吃完了,老板才停下来。
终于说回了正题:“......就前些日子,还不是有一支大商队过来,也是说收皮子的,结果就待了一天就走了。”
这引起了高大人的兴趣,表面忧心忡忡的,“大商队?是哪家的大商队来边城?这要是连那些大布庄都不放过这种赚钱的机会,那我们岂不是无功而返?”
老板倒是不以为意,“这倒不用担心,那支商队是丰城的赵家,那赵家是做玉石生意的,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他们家快要成婚的少爷寻摸好皮子,用来做下聘的聘礼而已,跟你们抢不到一块去。”
高大人暗暗将“丰城、赵家”这些字眼记在心中,又开始听老板侃大山。
逐渐的,高大人开始引诱老板说起边城的郡守和守将陈元建来,老板足足将一壶茶都喝完了,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高大人也得到了很多小道消息,同样心满意足起身付银子离去。
等几人走远了,摊贩老板一改先前那个长舌妇的样子,摸着下巴,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琢磨着道:
“大拇指和食指有厚厚的茧子,说话带着一股纯正的京腔味儿,说自己是开成衣铺子的,刚才用了好几个衣裳的小窍门试探,结果一无所知。
坐姿端正,背部挺直,一看就不是那种随时见到大客人会惯常有的弯腰,对边城之事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对郡守和陈将军的事。
说话带着一股书生气,听话听音跟那些读过书的书生一样,另外两个人说是跟他一块来的、同是成衣铺子东家,却隐隐以他马首是瞻,期间很多次都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像上下从属关系更多一点。
不过倒是没有什么架子,可以坐在路边摊吃云吞,也可以听我吹嘘了这么久。啧啧啧,这人倒是有趣了,不知是什么来头,嗯,要赶紧去跟头儿汇报才行。”
......
“殿下,边城最近来了不少牛鬼蛇神呀。”
头目感慨了一番,让周廷昱好笑不已,“怎么说?”
“最近边城又新来了一伙人,个个都带着京城的口音,喜欢询问边城各种事,对郡守和陈元建的事最感兴趣...”
头目对周廷昱诉说了一番高大人一行人的古怪。
彼时周廷昱会从军营中出来,乃是因为收到了舒鸿煊寄给他的书信。
等头目说完之后,周廷昱也看完了信,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笑着道:
“我知道这伙人的真实身份了,是京城御史台里的官儿,来这里不关我们的事,由着他去就是了,他想知道什么,那就让人告诉他好了。”
头目见周廷昱这般说,遂把高大人一行人丢开,琢磨着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好了。
周廷昱却问起其他事,“那两个去做内应的人如何了?”
头目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那两个都是机灵的小伙子,将那两个要假扮身份之人的生活习性都学了个全,有泊木给弄的药丸,声音也没问题,有你提供的假面皮,已经取得了赵家家主的信任,前几天已经传讯回来了。”
赵家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原本那些真矿石本就是为了让那五个人将之藏好的,等风头过了之后再拿出来,所以那两个去做内应的人空手回去反而没有引起怀疑。
“嗯,现在要紧的就是稳住赵家,不能惊了蛇,等我们将张老爷给抓住,好好审问一番,看看拷问出幕后主谋才能将赵氏一族全都拿下。”
周廷昱郑重的道:“那个张老爷找的如何?”
头目叹息一声,“有点难,我已经派人去淮南道仔细的查找了,不过短时间之内是很难找到的。”
周廷昱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知道带着吴语的口音,就算知道长什么样,在偌大的淮南道,也要花费很大的功夫。
两人又说了一些事,严掌柜来报,“殿下,您要的东西我都给弄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周廷昱大喜,站起身道:“走,去看看。”
二十个箱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庭院中,箱子里面铺着厚厚的油布,油布里放着两个陶罐,而后箱子外面还裹着一层油布,整个箱子从里到外都被油布给包裹住。
周廷昱走过去将箱子里的陶罐拿起来,左看右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跟大舅哥带过来给他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满意的点点头。
“严掌柜,好手艺,我都看不出差异了。不行,那三箱子东西还要做个不起眼的记号才行,不然要是弄错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周廷昱让青凡去将那三个箱子做了一个不起眼的记号,将这三个箱子跟其他箱子区分开来。
头目早就这三个箱子里东西好奇了,不明白为何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