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大好前程去服侍一女子,还要和人争宠,齐国府武将出身,虽不说顶天立地,但也是个顶个的大好男儿,父亲说这话难道不怕让人耻笑?”

他前襟的银丝云纹若隐若现,愈发显出冰肌玉骨的漂亮模样。晏三思本来想发火,但瞧着就有些骂不出来,怒哼一声:“侍奉君王也是臣子的本分,怎么就不是大好男儿了!”

晏和淡然道:“为朝廷鞠躬尽瘁也是报效君王的法子。”

晏远不知想到什么,竟帮着晏和说话:“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大哥不愿意,父亲又何必强求呢?”他说完低下头,喃喃道:“听说圣上相貌极好,又是一国之君...”他自语完才觉出自己说了什么,忙闭嘴不言。

晏三思见儿子一个两个都不听话,气得起身拂袖道:“竖子!”

他除了恼怒之外还有些委屈,觉得晏和这混账东西好心当做驴肝肺,他自认虽存了私心,但也有爱子之心在里头,又是憋闷又是委屈,怒声道:“你现下在家丁忧,又没有官职,别以为当初在西北有了点功绩就能随意挥霍了,要是讨不得皇上的荣宠,你前途也是堪忧!”

总督任命还没正式下来,他自然不知道,说完这一通便怒气冲冲地走了,晏远心思转动,眸光连闪,也跟着告辞了。

晏和展开檀香骨的扇子随意扇了几下,底下的双鱼水晶扇坠一阵晃荡,便思索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的只有晏三乐了,晏三思也缺德,但没这个脑子。

他若是真去了,以皇上对薛君后的感情,还有薛君后的善妒,也肯定讨不了什么好,看看被贬谪的何长明就知道了;不去的话势必要拒绝晏三思,父子二人肯定会闹一场,两人更加离心,左右对晏三乐都有好处,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过他是无所谓的,他现在满脑子盘算的都是怎么把重岚拐到手,对别人提不起分毫兴致,哪怕那人是皇上。

他将檀香扇子合在掌中,冷不丁瞥见扇套里半露出来的另一个,展开另一个一瞧,上面画的是幅仕女纳凉图,底下缀着水晶镂空圆球扇坠,他这把扇子也是纳凉图,不过上面画的是位公子,和另一把拼起来刚好是幅温馨隽永的夫妻纳凉图。

他扬了扬唇,放起来小心揣到怀里,抬步往别院外走。

他到重府的时候不知为何重岚还没回来,重正却已经立在院里,重岚不在,他也不用装客套,扬着眉吊儿郎当地问道:“我妹妹呢?”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这位他内定的未来小舅子并不喜欢他。晏和眯了眯眼,漫声道:“我方才路上和她分开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难道没回来吗?”

重正听见重岚没回来,心里一喜,对着晏和道:“好好好,正好女人碍事,现下她不在,你陪我出去快活快活?”

要是晏和去了,他回来就告诉重岚,让他看清这个小白脸的真面目。他越想越是心喜,上前就要和他勾肩搭背:“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饮酒作乐才是男人该干的,成天被女人管着算什么?别把女人太当回事儿了!”

他眼梢微挑,兴味地瞧着重正,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多谢重二少爷关心了,不过我想娶的人还没娶到手,现下还得谨慎些,等人到手了再陪你寻欢作乐。”

重正心头冒火,他自己常出入勾栏欢场倒不觉着什么,但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想把自己妹子娶了在出去乱来?

他越想越是恼怒,晏和听见了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又悠悠然补了一句:“等我成了二少爷的妹夫再去不吃,到时候跟你出去岂不是更加便宜?”

重正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扬起拳头就向他挥了过来,正好重岚这时候绕过影壁走了进来,瞧见这一幕,大声道:“住手!”

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下重正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重正委屈道:“他说要背着你去秦淮河上寻欢作乐,还对你出言不逊。”

他说的重岚一个字都不信,晏和可是有爱洁的毛病,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怎么会跑画舫上找那些一点朱唇万人尝的伎人来作乐?

她听完忍不住踢了重正一脚:“你胡沁什么,别说晏少爷不是那等人了,就算他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作甚要背着我?!”

他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又挨了重岚一脚,虽不重,但也大为光火,甩袖道:“好好好,你们说的都对都有理,就老子一个里外不是人,你以后吃了亏别来找我哭!”

他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重岚头疼欲裂,还是吩咐底下人道:“你们跟着他点,别让他惹出事儿来。”

底下人领命去了,重岚想到自己方才的悍妇样都被晏和看在眼里,满面尴尬道:“让大人见笑了。”

晏和声口平和:“无妨,你二哥也是护妹心切,只是不知道他怎么独独瞧我不顺眼了。”

她都没好意思跟他说,其实重正原来对她的几个未婚夫人选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过晏和是头一个住在家里的男客,这才显得重正跟他更不对付,获得了这份‘殊荣’。

她转了话问道:“方才二哥没伤着大人吧。”

晏和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再勉强,和煦道:“没打我几下,你不必放在心上。”

被他这么一说,重岚越发愧疚,领着他去了院子里拿伤药,他趁着她取药的功夫,忽然问道:“早上你不是比我先走吗?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了。”

他语气熟稔自然,


状态提示:第55章--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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