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闲啊?”

晏姑母没忍住一笑,柳老夫人握着扶手的手猛地一紧:“你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重岚面上越加不解:“外甥媳妇愚钝,听不懂您说话才多问了几句,您怎么就这般恼了?”

她说完也不理会柳老夫人脸色如何难看,转头对着晏老夫人笑道:“方才张家二少夫人拉着孙媳说了会儿话,孙媳这才没顾得上这边,还望祖母不要见怪。”

晏老夫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镇国府攀上了交情,心里权衡片刻,对着她颔首道:“你做的很好,是该以客人为先。”

柳老夫人见她不帮着自己,也没了找茬的由头,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晏姑母见她还站在原处,便上前拉着她坐下,笑着道:“你和张家二少夫人差不多大的年纪,自然有许多话能说得上,二少夫人人也随和,你日后跟她多多来往才好。”

重岚笑着应了,柳老夫人身后的柳媛见她又是跟自己相似的一身,忍不住把手里的帕子用力扯了扯,不经意般的淡然道:“少夫人当真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一会儿地功夫就结识了好些贵人。”

她自觉上回不如重岚是因为穿的太素淡的缘故,这回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换了身鲜亮的服侍,又画了精致妆容,悉心选了首饰,本以为能艳压群芳,没想到连重岚都没压过。

重岚懒洋洋地道:“哪里,比不上柳姑娘吟诗作赋的本事,不过靠着待人热诚方才能和人往来。”反正都快撕破脸了,她也懒得给柳媛留面子。

柳媛粉嫩的唇抿成一线,眉心促成一个‘川’字,忽然又眉头一松,落落大方地道:“当初我从何家别院受了委屈回来,一时气盛,是说了些不当的话,家里长辈疼惜,也把话传左了,我现在只盼着能和少夫人就此和解,以后咱们还能和和气气的当亲戚。”

看来这也是个说惯了漂亮话的,一番话说的坦荡磊落,但是什么叫受了委屈?谁给她委屈受了,还不是她自己作的妖?

重岚只是一哂,抬手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子不言语。

柳老夫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带着金刚石戒指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道:“媛儿大度,想来外甥媳妇也不是小气的,你就向媛儿敬茶赔礼,这事儿咱们就算没过去了。”

她转向晏老夫人:“你觉着如何啊?”

晏姑母怒声道:“舅母未免太荒唐了,侄儿媳妇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给媛儿敬茶赔礼?!”

重岚不等晏老夫人答话,直接嗤了声:“让我敬茶赔礼也行,但是总得让我知道我那天犯了什么错儿吧,既然舅奶奶觉着我有错,正好成安公主和那天的几位夫人都在外面,咱们就把她们请进来好好地说道说道,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她直接起身,吩咐清歌道:“去,把几位夫人都请过来,看看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冷冷地瞥了眼面上着慌的柳老夫人:“舅奶奶总该知道知道,二品夫人的敬茶,不是那么好喝的。”

其实她一直喜欢把二品夫人的身份抬出来压人,但有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总仗着年纪大辈分高就可以为所欲为。

柳老夫人没想到她性子这般强硬,一时也有些着慌,忙起身道:“你怎么敢这般对待长辈?”

这时候还想着摆长辈架子呢,重岚心里的怒气半分没露出来,笑意盈盈地起身:“就是心疼长辈,才不忍心您受这种蒙蔽啊。”

晏老夫人也吓了一跳,赶忙命人拦住清歌,转头对重岚道:“你舅奶奶就这脾气,嘴上不饶人,其实是个最心软不过的,你这孩子也是太较真。”

她欺软怕硬的性子又发作起来,见重岚强硬便不大敢说她,心里对柳老夫人不由添了几分埋怨,不悦道:“你方才说只是让把和哥儿媳妇叫进来见见,说话这般夹枪带棒的做什么?不过是孙辈儿斗了几句嘴,你参合进来小心让人瞧了笑话。”

重岚给清歌使了个眼色,让她回来,又慢悠悠地补了句:“况且外面这么多宾客在,万一闹出个什么来,公爹和县主的婚事岂不是难看?”

她轻巧一句话就把错儿全推到柳老夫人身上,果然晏老夫人听完更加不悦,想想还觉得后怕,恼道:“你明知道今天三思和县主成亲,还挑这个时候发作,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柳老夫人见素来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小姑子说这般重的话,一时竟被骂的怔住,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晏老夫人是忧心儿子一时情急,说完也觉着自己过了,不自在地咳了声,晏姑母见柳老夫人吃瘪,心里颇觉痛快,这位舅奶奶平时可没少给她娘出馊主意。

重岚也懒得理会这些个,起身道:“既然祖母无事,那孙媳就先告退了。”

她说完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晏姑母也跟了过来:“还是你有能耐,我平时怎么劝你祖母她都不听,铁了心地要听舅母的。”

晏老夫人自己就满身是问题,心眼小孩识人不明,不过这些话重岚都不好当着晏姑母面说,只是笑了笑:“老人家固执起来也没办法,只能多劝着些。”

晏姑母叹了口气,两人又一道儿等了会儿,迎亲的终于回来,重岚站在人堆儿里打量,清河县主头上盖着喜帕,面上倒瞧不出什么来,只是小腹微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清河县主这胎应该有三四个月了吧,都说十月怀胎,她到时候怎么生还是个麻烦,稍不留神就被人知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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