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耀眼周丽洛才扶着背从床.上起来,老爷和九色鹿都没有在房间里,很安静。她垂着脑袋慢吞吞地从中间移到床沿。
很痛,像是被撑裂一样,昨晚那种持续了很久的饱胀感消失后给她的身体带来一种奇异的空虚感。她摸摸肚子,多希望里面已经有了一颗正在成长的受精卵,跟歌利亚做简直是极刑,当时还有肾上腺素的支撑,可是在这之后,心理的失落感和生理的疼痛一起混杂着袭来,那感觉真是让人不爽。
双腿战战,昨晚一直缠在他的腰上,现在踩在地上像是地软了一样。
推开窗子,外面的阳光进入房间,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身体表面渗透进暖意,短暂的空白过后就是房间外姹紫嫣红的花,还有庭院里绿意盎然的树。
老爷趴在花丛边一直用爪子去挠花,白鹿就趴在树荫下小憩。
她的心情忽然就变得很好,趴在窗台边叫它“老爷。”
它警醒地转过头,看到笑意盈盈的周丽洛,喵喵叫了几声之后又转过头去玩花,一朵好好的不知名的花被它挠得满地都是花瓣。
它的态度和过去一样了,亲近她,但是不过分粘她。
这样才说明它已经适应了这里,不再忐忑不安,时时警惕。
白鹿听见她声音的时候就睁开眼转过头,很通人性地向她点了下头,把周丽洛搞得有点懵,连忙也跟它打招呼。
它趴在地上的时候,头上的两个角真的就像是两棵没有叶子的繁盛的树杈,比它的身体还要大的样子,但是它看起来完全不吃力。
周丽洛想起它为老爷治疗的事情,对它的态度更好几分。
与其在房间里发呆,不如出去跟它们一起晒晒太阳,为晚上的那一场准备好。
周丽洛在房间后面洗漱完了之后姿势别扭地走出去,她先蹲在花台边蹭了几下老爷,问它“有没有吃东西啊?”
老爷当然不会回答,周丽洛的手摸到它的肚子上,软软的,随着呼吸起伏着,并没有凹陷下去,而且嘴边还有猫粮的残渣,周丽洛帮它捋了,放它下去玩。
白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她身边,周丽洛会意地把手伸到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上,顺着毛发的走向轻轻为它梳理,然后又挠挠它的下颌处,那里的毛短短的,但是格外柔软。
揉了一会儿就停下,白鹿舔舔她的手心,然后用自己角的一个小分支轻轻触碰她的指尖。
肉眼可见的绿色光点从她的手指迅速散开,像是一颗□□,逐渐变浅的色彩从皮肤表面透下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疲惫疼痛的身体立刻就充盈了活力,那些难以启齿的尴尬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居然把治愈的力量用到这上面,她把手收回来看着自己的掌心,那光点已然消失。
“谢谢你。”她诚心道谢“谢谢你当初一路陪伴我到这,谢谢你救了老爷,还有谢谢你为我做的事。”周丽洛在它面前半蹲半跪,伸手抱住它的脖子,把脸颊贴到它的脸颊上。
片刻之后分开,白鹿在这期间一直没有动,大概是怕自己的角戳到她。
“无以为报,我再帮你挠挠好了。”周丽洛拉出一个笑脸,手已经伸到它的腹部大幅度地顺着它的皮毛。
白鹿似乎也懂得她的意思,很坦然地趴在地上享受着这个人类灵巧的梳毛服务。
歌利亚今天第三次来到这个庭院看到的就是这么和谐的场面,女主人在为她的宠物们梳理毛发,而一向高傲的九色鹿在她手下竟然也乖顺得不可思议。
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一副重来没有出现过,但是他知道自己会格外憧憬的画面:薄暮下,九色鹿趴在树下休息,周丽洛躺在凉席上,头靠着九色鹿的腹部,一手拿着书认真地看,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给老爷梳毛。
然后她看见站在门口的他,笑着起身走向他,嘴里软软地说着“你回来了。”
他从来没有过关于家庭的幻想,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那个想象中的画面竟然让他有些难以自拔。
“歌利亚?”周丽洛看到呆怔在门口的男人。
在日光下,他的头发像是最纯透的白银,绿眼红唇,年轻俊朗的轮廓,美得让人难以呼吸。他笔挺地站在那里,听见她的声音才如梦初醒一般把视线移到她脸上。
“你醒了,”他说着就走过来,“去吃点东西。”
周丽洛也不拒绝,点头之后就站起来,他伸出来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去。
她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没有纵.欲过后的疲软,精神看着也还算不错。
歌利亚把视线移向九色鹿,冲它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九色鹿懒懒地把头趴下去,有些不悦他抢走了自己的梳毛人,随后站起来朝着老爷低声叫了一下,老爷就像是能听懂一样,立刻就停止了摧花的小爪子,朝它喵喵叫,随后小跑了几步走到它身边,一鹿一猫又出去玩去了。
九色鹿通人性,周丽洛也就放心地让它带着老爷出去散散步了。
精灵是善良的种族,没有人会伤害老爷,而它没有恐惧的时候也不会乱跑,白鹿会照顾它。
不过在它们出院子的时候周丽洛还是下意识嘱咐了一句:“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随即想到歌利亚还在身边,自己这样的举动大概看起来会很傻,她把嘴又合上,神色有些尴尬。
没有办法,把老爷当成孝子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像经常叮嘱周齐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