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袖安静的坐在湖边,托腮沉默的望着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夏侯玦也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干净的眼眸一直望着她的愁容满面,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许久,他轻轻的扯一扯她的衣袖,终于引她懒懒的将脑袋转向他,只一眼,便明白他的意思,长叹一声:“你是想问我怎么了是不是?”
夏侯玦点头,纯净的眸里净是疑惑与担忧。
“很严重的事情,不过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唉——”语毕,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转回头望着湖面继续发呆,这件事,别说她很为难,夏侯景睿一样也很为难——到底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愁人……
夏侯玦却并不放弃的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干净的疑惑的眸很是坚持的瞅着她。
“你是想说,有什么烦恼可以说给你听是不是?”她又猜到,依然猜中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见他忙不迭点头,她摇头叹道:“没用的啦,说给你听也只是多一个人烦恼而已,你还是乖乖的陪我发呆就好了……”
夏侯玦的神情有些难过,更像是受伤后的不知所措,苍白着脸瞧着她,缓缓低下头。云怀袖只一眼便明白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忙解释道:“我不是嫌你没用,你不要这样想啦!”
夏侯玦抬起黯淡的眼眸看她一眼,她又急急道:“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是我的朋友嘛,我怎么会嫌弃你?”
他瞧了她许久,似要从她无比诚恳又焦急的面容上瞧出她究竟有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一般,终于,在她忐忑下,点了点头。
“你真的相信我了?”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夏侯玦果真掀了掀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才见她放下心来,回过头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夏侯玦,我举个例啊,如果,你……这样说吧,你父皇跟你皇叔因为立场问题而形成敌对的立场,你要站在哪一边啊?”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摆手道:“算了算了,这个例子不好……骨肉天性,你肯定是站在你父皇那边的,更何况,你又不亲近你皇叔……”
夏侯玦偏头,似乎想了想,眸里浮现一丝笑意,却在她看过来时,迅速换上了担忧的神色,仿佛在说,你真的没事吗?
“他们两个,一个是疼我的大哥,一个是爱我然后我也爱的男人……唉!”她还在为立场问题而苦恼不已,“算了算了,我回去了……”
起身拍拍臀儿,将衣衫上沾染到的灰尘拍去,似乎也想借此动作将烦恼一鼓作气的拍不见,用的手劲儿便可想而知了——
夏侯玦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一直噙着的清浅笑意,一点一点的冻结在唇边,清澈如水的双眸,缓缓染上浓重的阴翳与沉冷。
垂头丧气的走出王府,柳语奉她的命去买什锦蜜枣,她独自走在外头,怏怏的提不起一点儿劲,转过街角时,一头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撞到了自己的鼻子,痛得她直抽气:“哎哟——”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走路不看路,撞痛了也是活该!”来人声音沉厚,带着止不住的心疼与责备。
云怀袖揉着被撞的发红发热的鼻头,抬起蕴着晶莹泪花的眸往前看去,可怜兮兮的扁嘴唤道:“大哥——”
来人正是一身短劲青衣装扮的云昭逸,他神情温柔疼惜,微微一笑,眼下的淤青更加明显,伸手托起她的下颚来,拉她身子靠近他一些,温热的气息吹在红红热热的鼻头上,似是抚慰被撞疼的鼻子:“这样无精打采的,在想什么?”
“在想……你跟二哥吵架的事情!”心念一转,她决定假装什么事都不晓得,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大哥,你到底为什么要跟二哥吵架啊?”
“天音告诉你的?”云昭逸微挑长眉,脸上的表情好似不赞同,随即缓了神色,拍拍她的小脸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对了,你怎么会来这边?”
“我无聊,想说来找夏侯玦一起玩!”大哥此番前来,也是来找他的吧!眸儿一转,娇笑道:“不过他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我就想让他好好休息,就出来了!大哥,你来这边做什么?”
云昭逸面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许久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说他很累?”
“嗯。”她尽量保持着与平常无异的表情撒着谎:“我出来时已经睡下了,大哥这会儿去只怕会打扰他呢!”
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大哥称呼夏侯玦,竟还是太子殿下,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云昭逸似惋惜的叹了一声,“如此,那就下次再来好了!你现在要去哪儿?回宫么?大哥送你吧——”
云怀袖亲亲热热的挽了云昭逸的手臂,拉着他往闹市而去:“大哥,你好久没陪我逛过街了,我上次看中的好漂亮的发簪,想要二哥买给我,结果他只甩我一个白眼,不如,大哥你买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嘛,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你啊——”云昭逸被她拖着走,也不阻止她的鲁莽,只宠溺笑道:“走吧!不买给你便是不疼你了,我可担不起这样的冤枉!”
一路上,她依然像从前一样叽叽喳喳的拉着云昭逸吵个不停,故作欢快幼稚状,博他一次又一次开怀的大笑,“你这丫头,都成亲了还这样皮!”
顿一顿,面上的笑容缓缓褪去,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