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讲,让人心里很发怵——”云怀袖往他怀里钻了钻,回味过来他那话里的意思,不安的嘀咕道。
“我明白,你还是不相信他是凶手!”也是怪他一直拿不出能证明他是凶手的证据来。
“我……只是没办法将他跟凶手那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所以下意识的,还是抱了那么一丝侥幸,“那我明天还要去看他吗?”
“我说不要你会听吗?”他不信她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
云怀袖闷闷的想了想,在他怀里摇头:“不会——你找到翠衣了吗?”
“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我出动了青梅宫所有人,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除非她死了——就算死了我也要亲眼见到她的尸体!”翠衣身手也是不弱的,寻常人若要伤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奇就奇在,既找不到活人,也找到死尸……
“我们设想一下,如果,翠衣没有死,也没有教人限制人身自由,那么你猜,她会在哪儿?”她胡乱假设,要让夏侯景睿猜猜看。
夏侯景睿却是猛地一凛,黑眸又快又狠的眯了起来:“不在你身边,便在我身边——”
云怀袖被他低沉凛然的回答吓了一跳,什么叫不在她身边就在他身边?
“我……我身边应该没有可疑的人出现,那她潜藏在你身边?你自己可小心点儿,若她真的背叛你了,那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夏侯景睿紧一紧怀里不安的身子,略一沉思,安抚道:“别担心,我会让辰暗中注意的——你确定你身边没有可疑的人?”
会不会是他疏忽了?若翠衣潜在他身边倒无所谓,可别……藏在她这边,到时候伤她个措手不及——
“我身边不都是你的人么?除了锦苏是我云家的人……所以有没有问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吧?”而且凭她的直觉猜测,翠衣其实是喜欢他的……所以,在他身边的可能性更高吧!
她突然这样没好气的声音,让他微怔了怔,回味过来,忽的笑出了声,唇边盈满笑意的梨涡更加动人,“不管她在哪里,我一定会将她找出来!对了,夏侯玦面前,你也要小心一些,别露了马脚让他生疑,当然更重要的是……”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她随口接了他的话,对他接下来所要交代叮嘱的一清二楚的,“就算暴露了,也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万不能像在岐南山那样吓你——你要交代的是不是这些?”
一字不漏的将他昨晚在她耳边慎重、郑重、不厌其烦的交代过她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夏侯景睿掀了掀长眉,缓缓笑道:“光是记住还不成,得要做到,明白吗?”
“是,景睿小哥!”她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藏在他怀里不让他看见,睡意来袭,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呵欠,懒懒问道:“夫君大人,我好困,可以睡了吗?”
“睡吧!你睡着了我再走——”他宠溺的亲一亲她的头顶,柔声说道。大手熟稔而轻巧的拍着她的后背,似在助她好眠,她迷迷糊糊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低低询问,她却已经飞快的与周公会合了。
轻轻一笑,怀中失而复得的女子,他的妻子,他的掌上明珠,他恨不能捧她在手心里疼宠着……可是,也是他,才让她与自己一同陷入眼前这样危险又未知的境地。
翠衣,到底在哪里呢?她说,她身边的人,除了乔玉娇秦慕然,只有锦苏……锦苏?!
黑瞳蓦地紧缩,眉目倏然蹙起,眼中的冷色渐渐凝聚的浓重而冷萧——锦苏!冷汗悄无声息的从额上滑了下来,忙低头摇醒怀里已然沉睡过去的云怀袖:“怀袖,醒醒,快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唔……什么呀?”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她眼睛睁不开啦!“我……想……睡觉……”
“待会儿再睡,你听我说,仔细听我说的每一句话——”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打扰她睡觉很不人道,但是人道跟她的安危比起来,算个屁啊!
秋天的早晨清爽,宁静,天空高而深邃,淡蓝的底幕,云卷云舒。空气清新舒畅,在美丽的秋阳中,有着难得的透明与纯净的感觉。
拉开窗户,仰头闭上眼睛,懒懒伸展懒腰时深深呼吸,温和的阳光照的人心里平静而知足。
“小姐,你已经起来啦?昨晚睡的好吗?”锦苏推开门,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自从柳语走了后,这些琐碎的事情便一直是她留心照顾着。
“嗯!”她双臂撑在窗台上,淡淡应一声,并没回头。抓着窗框的手,却不由自主的用了力。
“刚刚王府有人送信过来,说王爷终于醒过来了——”锦苏只当她心情依然不好,一边打湿巾帕,一边似不经意的说道,“还说……王爷一醒来便要挣扎着起身……急慌慌儿的,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夏侯玦果然……醒了吗?她不动声色的默然叹息,淡淡的语调中刻意添了一抹焦急与忧愁:“这样乱来,王府里的人也不晓得要阻止他吗?”
“说是拦也拦不住——”锦苏走到她身边,将手中湿巾帕递到她手中,满面忧愁:“最后还是被强行灌了安神汤……府里的人都慌了神儿,又怕你怪责下去,所以早早的就送了口信来!”
“用过早饭我们就去看看他吧,让秦慕然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