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迟疑了一下,返身关好门,朝他走去。谁知甫一靠近,便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往怀中一拽,凤至便坐在了他腿上。凤至怒极,伸手狠狠一推,没推开人,却听见一声隐忍的闷哼。察觉到手上感觉不对,凤至连忙将手缩回来,却是满手红艳的血!
“你……”凤至惊愕,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男人双手紧紧抱着凤至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凤至担心伤到肚子,也担心碰到他腹部的伤口,不敢胡乱挣扎,背部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伸手正欲去取腰间匕首,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身后的人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黑纱面具,凤至一惊,明明一直期待着揭开这面具看看他是谁,临了竟然不敢看了,连忙将脸别开。
男人将脑袋靠在凤至肩膀上,暧昧又依恋地蹭着她后颈。凤至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头皮发麻,忽闻耳畔一声疲惫的呢喃:“至儿……”
凤至的心猛地一跳,脑海中隐约间闪过一些什么,仿佛尘封的记忆里也有人这样叫过她,可是那感觉不过一闪而逝,她什么都没抓住。
忽然反应过来刚才这声音——很熟悉!
“盛世!”将声音与那四个人一对比,凤至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
耳畔传来轻笑声:“是我,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啊?”男人捏着凤至的下巴,强迫她将脑袋转过来,两人对视,距离近得暧昧,若非看清了凤至咬牙切齿的模样,男人都要将脑袋凑上去了。
凤至看清眼前的人,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了上去!她没想到竟然会是盛世!
盛世眼中笑意温柔,纵容与宠溺在其中沉沉浮浮,他并不反抗,配合地任由凤至将他脑袋拍到了一边。
凤至挣扎,从他身上站起,退开,低头一望,衣衫果然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
“你不帮我上药么?”盛世温声问道。
凤至冷笑:“盛公子医术卓绝,哪用得着我帮忙?”
盛世苍白的脸上笑意不减,平静的声音里隐约裹挟了一分委屈:“可是我伤得很重,不能自己动手。”
凤至不为所动,理理衣衫,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身后的人又将她叫住,“至儿,”他道,“别相信靳明渊。”
凤至没回头,脸上的诧异便也没让他瞧见。正欲开口询问为什么,却又听见他仿佛梦呓一般的声音:“除了你的父亲,你谁也别信……”
儿女情长败给江山辽阔,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盛世心道:就连我这样喜欢你,也还是算计了你。
盛世的话让凤至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想开口询问,只得掩起眼中疑惑,转身去拿药箱。
盛世累得闭上了眼睛,听见动静睁开眼来,见凤至竟是要为他上药,双眸蓦然亮了起来,唇角晕开浅浅笑意。他坐正了身体,解开自己的腰带,正欲将衣裳脱下,凤至便冷冷瞥了他一眼,“脱掉衣裳你就自己来。”
盛世手一顿,稍加权衡,很遗憾地放弃了在凤至面前tuō_guāng的想法。
凤至绷着脸,极力掩饰掉自己别扭的神色。蹲下身子用匕首将盛世伤口处的衣衫割掉,看见露出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凤至微微蹙眉,迟疑了一下,索性将盛世腰间的衣裳都给割掉了。
看着衣衫下摆掉落在地上,而上衣却短得只能覆盖胸膛,盛世默然无语,捕捉到凤至眼中一闪而逝的尴尬,又不由笑出声来。
眼见着腹部因他发笑而震动,伤口重新裂开,再次淌出血来,凤至抬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死?”
盛世依旧笑,只是腹部不再震动。看着凤至冷着脸想要掩藏掉别扭神色的模样,他眼中忍不住再次浮上温柔神色。
“先用这个清洗伤口。”盛世伸手从一旁的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凤至。
凤至听见他这话便不由想到上次为他处理伤口的事情,脸上微微发热,囧然难掩,想着当时就是找一瓶烈酒冲一冲那伤口也好啊……
将伤口处理干净,撒上药粉又裹上绷带,凤至擦了擦鬓角的汗,收拾了药箱,道:“我回去了。”
期间一直无视掉盛世眼中那堪称诡异的温柔。
走出屋子,凤至的眉头便轻轻蹙了起来。盛世回来了,虽说受了重伤,但于她离开这一事还是十分不利。有心想在他的药里掺杂一些mí_hún香,让他睡上个几天,却又顾忌着怕他看出来,凤至不敢乱来,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翌日一早,凤至走出屋子,再次见到了先前给盛世看伤的那老大夫,老大夫对着凤至感慨了几句她“兄长”的命是如何的硬,方提着药箱离开了院子。
老大夫才走,便有喧闹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院门口停下。凤至转过身,便见那白衣的少女手持长鞭,神色倨傲地走了进来。她身形较同龄的少女纤细太多,一身雪白的衣更衬得那张苍白小脸恍若透明。
——靳绮南?!
凤至惊愕,她让那女人去闻人府传信,目的的确不在闻人府的主人,闻人九圳在闭关,她又从盛世那地方知道闻人神与如今不在京城,是以才会借用闻人府的这名头。她知道这女人做得再小心总免不了被有心人盯上,她想过来人可能是靳明渊的人,可能是国师的人,唯独没有料到来者会是靳绮南!
“你有看见我的猫吗?”不理会跟在身后一脸为难的一众下人,靳绮南长鞭直指凤至。
凤至早在听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