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姐妹阿珍,会是整了容后潜伏五年的师姐。
邵丘扬让我帮他选领带的时候,我问他:“最后,那天齐楚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他对着镜子扣好袖口,然后修饰了一下精短的胡须。
“哦。”他不说,我也不多问。将一条灰色银白纹的领带抽给他,我转身去挑我的黑衣服。
“真没什么,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说实话,我不信。
男人与男人之间最深刻的对话,就是在信任的罗盘下托付自己的苦衷和意愿——所以齐楚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对邵丘扬嘱咐任何儿女情长,毕竟他就连赴死都霸道得就跟说‘我走了,再见’一样。
可是邵丘扬不说,我从来不习惯逼问。只能自己牛角尖里钻着些许难受,越憋越闹心,越憋越反胃——
这马上出门了,我却回身冲进洗手间里吐了。
“七月!你怎么了?”邵丘扬过来拍拍我的背,一脸担心的样子倒是很难得。
我说没事,可能这几天没正经吃饭,胃病犯了。
“回来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胃病也不能总这么对付。”邵丘扬说着,仰起头冲楼上喊:“三婶!你好了没?”
“马上!哎呦,这胖的,以前的衣服每一样能传了。”三婶挤着硕大的身体从楼梯间下来。她裹了一件深黑色的大衣,看起来很像哈利波特里的乌姆里奇。
我回过神,不由地又开始犯呕。
“七月,你?”三婶惊讶地看着我,我抿着唇摇摇头。看了一眼已经出门去按电梯的邵丘扬的背影。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低声告诉三婶,并嘱咐她先别跟邵丘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