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用尽心里去分析。之前胡厅长透露出来的那份不清晰的音频里,分明就有还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不是陶艺琳么?!
“给我把她送下去,跟那个贱货关在一起。还有刚才那个女的——”
“那桃姐呢?”
“那种蠢货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直接从下水管丢出去。”
我被两个人拖着,一路躺在自己满背的鲜血上,后来不知道被扔在了什么地方。
恍恍惚惚中,我触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人。
抽泣声,低低的喘息声。我强打着精神推过来:“阿珍?阿珍是你么!”
我借着阴暗的一点点光线,捧起女人肮脏污秽的脸。
她的呼吸很淡很淡,凌乱的头发和不知道已经干涸多久的血凝固在一起。双手向外弯曲着的,看起来已经完全折断了。
然而身子下面还护着一团……这什么玩意?
“浅浅?”我用尽全力几乎都抢不下阿珍怀里的孩子。
我想说你放手啊,再这么捂着就憋死了!
“阿珍!浅浅!!”
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了,莫绿菲被丢了进来。
她还好,只是脸上有些击打伤,看来曹贺庭并没有怀疑她是什么身份,但反正是不打算叫我们活着出去,索性就都扔在这一堆里了。
“小绿姐!”
“嘘!”莫绿菲帮我把浅浅抱过来,用仓库里废旧的木箱子推到一起。这样,可以距离上面的小通风口近上一些。
“孩子只是有点休克,心肺偷听了。”
我不敢哭出声,抱起奄奄一息的阿珍,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莫绿菲在给浅浅做复苏。
每一秒,都在一步步阻止着死神的脚步。
等浅浅突然咳嗽起来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地扑了过去。
孩子身上有些碰撞殴打的痕迹,也说不清严重不严重。
“杜老师……”她还认得我?
我捏着她满是伤痕的小手,凑到她脸蛋前:“没事的浅浅,老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阿姨,是我……妈妈么?”我小心地把她抱到阿珍身边:“浅浅,浅浅你看看妈妈,叫妈妈起来好么?”
莫绿菲把阿珍扶起来,借着灯光,我这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体无完肤。
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几乎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
我突然就想到了何许,他得心疼成什么样子啊。
“七月……”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你……胸变小了……”
“你!”我说阿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我的胸是变小了啊,左边的一缝一补,足足小了一个罩杯呢。
“七月对不起,我没想过会把你牵扯进来……”
“别说了阿珍。”我只想告诉她,我为自己有个这么铮铮铁骨的姐妹儿骄傲。不管她是邢绮珍还是林夕珍,她对我杜七月的情谊,这辈子都算是烙下的。
“曹贺庭那个畜生……他要……要浅浅……”
“对不起,七月,我说了……”阿珍的泪水冲淡脸上迷离的血痕,露出比月色还要皎白的容颜:“我对不起厅长,也……对不起齐先生,证据我是放在一个超市的保管箱里,还没来得及发接头通知……就暴露了。”
“你说了?”我心头一沉。
“是,他们抓了浅浅……我说了。”
我想不通了,既然阿珍已经招了,曹贺庭不是就应该拿到东西了么!
“可是曹贺庭说没有……说箱子空了……”阿珍看着依偎在自己腿上的女儿,声音哽住了:“于是他就在我面前,要打死浅浅……他以为我在骗他。可是我真的都招了……我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
那一刻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怪曹贺庭对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好像是表现出了相信的意思?
可是后来又因为我话里的某些漏洞,满盘皆输。
这么说,阿珍供出来的证据的确是被人拿走了?却……却不是我!
“阿珍,那里面是什么?”
“是曹贺庭与一姐的对话,关于交货来往双方,渠道上的事。我……七月,是齐先生拿走的么?”
我咬了咬唇,告诉她,齐楚死了。
阿珍没说话,别过脸去。浅浅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上不晓得伤的严不严重,这会儿又沉沉迷迷地睡了。
我们拥在一起,尚且不知明天的太阳究竟在哪里。
然后莫绿菲问我,刚刚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说,那些话,是邵丘扬教我说的。
“什么?他以为他是谁啊!人命关天当儿戏的么!”
我摇摇头,我说我一点不觉得邵丘扬的计划有问题。刚才曹贺庭的样子,分明就已经心动了。
在整个大案中间,陶峰是上家,虎爷和文哥都是打手。现在他们都栽了,只有他和陶艺琳,因为尚没有证据而不能直接揪进去。
他们两个,都想脱水,都想逃掉,但是彼此又都想把对方推上去当替罪羊。
所以他们之间是不会互相信任的。
“我进来以后,邵丘扬会去找陶艺琳,然后直接跟曹贺庭谈判。”我说出了最后那一个小时,我与邵丘扬躺在床上安排好的全盘计划。
这个计划,是不会得到程风雨和梁希哲他们的同意的。
所以为了避免被偷听,我们一边作爱一边说的。
我说,那个男人要跟我并肩作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