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不知道外面有人想她死,有人替她忧,还有人,比如散修联盟和另外两大宗门的掌门,都看中了她的实力,想拉拢她,将她收入门下。
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了她的实力,同时也表明她的计策已经开始生效。
只有把水搅得越浑,她的机会才会越大。
完全不怕事大的景寂,这会儿正窝在一个岩洞里养精蓄锐。之前和陈家三修士的一战,她并没有看上去表现得那么轻松,也受了些伤,只不过是轻伤。
服下丹药,养个两三日也就好了。
陈谢两家相继被她拿下,虽然只有五个人在她手上吃了亏,想来也引起了世家那边的警觉。接下来,那些一气同枝的世家宗门的弟子们,只会组团而行,她得改变策略。
不能再一个人和他们硬拼,得用好生利用阵法和丹毒。
她刚捉到手的这只高阶灵物,是时候发挥作用了。她知道怎么驯服灵物,让它充当她阵法的阵灵。如此,可以加大阵法的威力和持久度,替她节省不少灵石和精力。
“就让这些弟子们,切身体会一下有高阶阵灵加持的上古阵法的威力吧。”景寂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
她知道录影石无处不在,也知道怎么屏蔽它们,让外面那些老头看不到她如何布阵,设陷阱。
接下来,景寂屏蔽掉会观测到她行踪的录影石,一个人隐身敛息,布阵设阵,足足用了一月的时间。
她消失的这一月,令在外面密切注意她行踪和举动的老怪们一头雾水,完全想不通,她是怎么逃开录影石的监控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谋划什么。
对景寂“牵肠挂肚”的,不止须弥界外的他们,须弥界内的各世家弟子和宏明宗的几个真传弟子,也很纳闷。
他们一行共三十人,分成六个小队,在过去的一月中,几乎把不是很大的须弥界掀了个底朝天。
可惜,却连景寂的一根汗毛都没看到。
若是说从一开始,没有在景寂手上吃过亏的修士,还对她不以为然,认为在陈谢两家的五个修士夸大其词了。
那么现在,他们已经高度警觉起来。不说别的,至少能在他们三十个修士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绝非等闲。
这天,景寂已经完全布置好阵法,她的阵法,笼罩了半个须弥界,当然,包括不少身处须弥界中的修士。
景寂将阵牌随手拿着,撤去隐身和对录影石的控制,让自己完全暴露在须弥界内外的一干修士眼中,她还故意很嚣张地主动去挑衅四大世家和天宏宗的修士,把他们朝阵法里引。
至于其他宗门和依附散修联盟的几个小世家的修士,天然地和四大世家以及天宏宗不对付。看到那些人围着景寂追打,都默默地远离战场,退到了景寂布下的阵法的另一侧。
他们虽完全没有一起加入世家这边欺负景寂的念头。当然,他们也不会帮助她就是。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最好的支持了。
他们看到景寂一人吸引了四大世家和天宏宗许多精英修士的目光,一面惊叹于她的“能力”。另一面,有的人替她担忧;有的人在幸灾乐祸;有的人感激她,因她的出现,使得他们免于受到四大世家和天宏宗弟子的欺凌。
景寂看到那些非天宏宗和四大世家的修士,没有上赶着和她作对,都自动退到另一边,默默做自己的事儿,心中松快不少。
她的阵法威力虽大,可容量毕竟有限,如果除她以外的五十七个修士都跑来对付她,那她可就麻烦了。
须弥界外,代表各方势力的老怪们,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投影壁。他们看到景寂故意引着四大世家和天宏宗的修士,跑向须弥界的一边,心中很是纳闷。
他们越来越不懂景寂的用意。她这样明目张胆出来招仇恨,吸引炮火,就不怕死吗?
还有,之前她躲起来的那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有底气,完全无惧三十名精英修士的围击。
这其中,钟黎的心思尤其复杂,如果可以,他真想马上进须弥界,把景寂这个作死的混账拖出来暴打。
她以为她是谁?有两分本事就忘乎所以,嚣张狂妄,不可一世。她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难得从禁地捡回一条命,有了如此好的前程,她竟不懂得珍惜!
她作死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他。他可是在老祖那里替她挂上名,对她大加赞赏了,等老祖问起她,叫他怎么回答!
“这个孽畜!”钟黎看到景寂被近三十名己方的后辈包围,终于忍不住掀了棋桌:“老夫真恨不得亲手掐死她!省得叫她气死!”
宋掌门同陈、谢两家的家主飞快对视一眼,俱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惬意和满足。
他站出来,笑着劝慰钟黎:“钟兄,何必动怒?说到底,那个妇人也不是你钟家后辈,她如何,与你何关?我们都知道她已被逐出钟家,不会因她而和钟家生出嫌隙。”
“不错。”陈家和谢家的家主也闲适笑道:“钟兄你何必因一个不相关的无名小卒发怒?快快坐下,来,喝一杯灵茶,消消火。”
“让诸位见笑了。”钟黎心中又火又苦,早知道这个孽畜如此妄为,他就不该和老祖提起她!把自己弄到一个如此尴尬的境地,真是气煞他也!
钟黎眯起眼睛,围仍面不改色的景寂,心道:孽畜,等你出来,老夫定要好好和你算账!五十多年前你就该死在禁地凶兽的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