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景寂到厨房帮她泡茶,她一直有留意景寂的神情。当她看到景寂忽喜忽忧,以为是小女儿动了心,在患得患失。
王氏体贴地假装没看见。她也是从怀春少女走过来的,当然体谅景寂了。
她却不知,自己完全会错了意。景寂担心的,是别的事儿。
景寂现下与王氏不熟,没想过立即和她交底。
香杏给人当过姨娘、掉过胎的事儿,她连郭寡妇都瞒着,眼下平州这边,只有她和恭瑾知道。她早已拜托他暂时替她瞒着此事。
而京城和平州有千里之遥,再说她只是南平侯府的一个丫鬟,没了也就没了,她的事儿,不会从那边传回来。
鸿安县地处西北群山,地方小且偏,人们长年处于一个相对闭塞的环境,一些观念都还很陈旧迂腐。乡亲们都看不起给人做妾或者和离、被休的女人。
若是哪家有这种女儿在家,一大家子都会遭人诟病,抬不起头。
因此,此地的女人哪怕嫁得再不好,若非实在过不下去,比如要被丈夫打死等,鲜有与夫家和离的。
哪怕丈夫和夫家再不济、再不堪,她们也会恪守所谓的妇德,很贤淑地为夫家做牛做马,委屈自己顺着丈夫的心意来。就怕被休,连累娘家人的名声。
哪家要是出过做妾、和离或者被休的女儿,一大家子的闺女都嫁不到好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