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璧月没有去看凤家的马车,而是望着天边如火似血的残阳,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声,“是吗?”
如玉的手拨开了光影浮动的鲛纱,雍容天成的修长身影从马车中走下。
龙香君望着夺目的绯红,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想看他,却又不敢去看,一时间,龙香君垂下了螓首,默默地捏着手中绣帕。
闻着他身上靡靡香气,龙香君按了按自己的胸前,只希望心能跳慢点,终于忍不住,轻声柔语问道:“凤公子,你怎么来了宁静山?是不是为了……”
想到那已死的野种,龙香君的脸色一白,多了些狞恨。
死了都不肯安生,还要纠缠着凤公子的心吗?
凤卿终于转过了身子,望着她。墨色勾染的青丝,画一般fēng_liú俊秀的容颜,上扬的桃花眸无比清澈温柔,叫人看上一眼,就会心醉。
“二小姐,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凤卿俯身缓缓靠近,清澈的眸色宛若丝绒般的夜空,漆黑的眸捎带着勾人的魅色,可谓是一笑倾国。
颀秀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力,让龙香君微微睁大美眸,无措害怕起来。
“凤公子你想说什么?”龙香君挤出笑颜,眼神中却透露出恐惧,为什么凤公子温柔似水的笑意,却让她感觉冰冷刺骨。
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龙香君暗暗咬了下嘴唇,告诫自己要镇定,不可能的!夫子们都不知道的真相,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没有人能伤她,害她!二小姐你忘了是吗?”丰润的唇,唇色诱人,宛若血樱点染。
龙香君望着他唇边极淡极美的笑意,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她结结巴巴道:“凤公子是不是弄错了?我……我怎么可能会伤害绯云姐姐,她跟我同样血脉相连。香君不可能会这出这样手足相残的事情!”
一串串珍珠般的眼泪,从龙香君娇柔的脸蛋上滑落,她伸手想要拉住凤卿绯色轻纱的衣袖,“凤公子,你一定是误会了!香君绝不是那样的人……姐姐的死只是一场意外!”
她还没碰到凤卿的衣袖,冰冷的玉骨折扇就抵上了她的脖子。
“别碰我,脏。”含笑的眸,无比精致诱人,却又无比绝情冰冷。
“凤公子……”龙香君哭得越发惹人怜惜,宛若在风中凋零的杏花,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由凤公子亲口说出的。
“二小姐已知道云儿是你的至亲血脉,那云儿遭受的一切,就劳烦二小姐与她一同承受!”红袖一展,玉骨扇打开,上面的牡丹栩栩糜艳。
而比牡丹更为糜艳摄魂的是凤卿唇边的浅笑……
“啊!”一声惊呼惨叫,龙香君只觉得两只手腕一痛,整个人就腾空飞了出去,眼见着要撞在山崖上。
坐在马车中的龙薄天凌空一跃,将龙香君抱进了怀里,但极大的力道,让龙薄天顶替了龙香君,重重撞在了山崖棱角上。
这一撞内脏受损,龙薄天弯下身子,“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薄天哥哥我好痛!”龙香君落泪不止,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龙薄天来不及查探自己的伤势,焦急地端详龙香君的手腕,满手的血淋漓不止,两只手腕的手筋都在一瞬间被玉骨扇割断了。
“香君你不要怕,我给你止血包扎。”说着,龙薄天点住了她几处穴道,拿出自己的手绢撕成了两段,包扎在龙香君血肉翻开的手腕上。
“为什么……”龙香君透过朦胧的泪眼,绝望痛苦地盯着红衣雍华的身影,凄厉又不甘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