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蔓陪在狄殊身边用完早膳之后,忽然记起了一个人,“绯云呢?她还在不在藏兵阁中?如果不是昨日她劝我,只怕一时半会我还想不通。”
狄殊迟疑了一瞬,“绯云她昨夜就回到狄家了。”
狄蔓站起了身边变了脸色,“她为什么要回去,是不是又代替了我?哥哥,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阿蔓让她去吧!这是绯云想要为我们做的事情,阿蔓你才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如果非要说到私心,我宁可嫁入祁家的人是她而不是你。”解下面纱的狄殊容颜妖娆,说起这句话时,神色淡淡,不敢去直视狄蔓的眼睛。
“哥哥,她对我而言同样重要!我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狄蔓转过了身子,望着楼阁之外的浩渺云海。
“我懂!”狄殊的美眸中同样闪过痛苦的颜色,“如果可以,我不想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受到任何威胁。绯云代替你嫁入祁家之后,我就会带她走,绝不会让祁道远碰她!”
狄家的夜晚,夜已经深了,院中守夜的下人都不知去哪打盹休息。
龙绯云轻而易举地走入了二夫人的院子里,院子中弥漫着夜来香浓郁的花香。
二夫人再睁眼的时候,发现黑暗中的床榻边有道人影站着。
她发出一声尖叫之后,推了推身边的男人,“景郎,景郎,快去点灯,屋子里面有人。”
身边被吵醒的男人一脸的不悦,但听到二夫人后半句话之后瞬间就清醒了。
屋中怎么会有人?难道已经有人发现他和二夫人的事情了……
景郎俊美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惊惶之色,他只是一个戏子罢了,好不容易才成了白虎世家二夫人的榻上欢。凭着这几年的宠爱,他以为能混入白虎家,继承了白虎一脉的家业,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床榻边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二夫人屋中软椅坐下,用手支着额头,望着这对狗男女慌乱的穿上衣服。
被唤作景郎的男子,手抖了几次才将蜡烛点亮。
屋中果然有一个人,这人他和二夫人都无比熟悉!
二夫人颤抖开腔:“狄蔓?你怎会在这里?谁允许你来我院子的?”
龙绯云慢悠悠地扬唇,笑容让他们不寒而栗,“我若不来,岂不是看不到这场好戏,没想到二娘你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我爹爹缠绵病榻,你就跟这个小白脸好上了吗?”
二夫人的面皮抖了抖,脸上挂着一层假笑,勉强道:“蔓儿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跟他是清白的。他只是府里的下人,只是……只是帮我捏肩而已……”
龙绯云拖着嗓音:“哦……原来是捏肩,捏到床上去了?”
趁着二夫人与她说话的空当,景郎手上拿了一把刀,给二夫人使了一个眼神,让她退后。
从背后拔出刀之后,景郎嘴里喝了一声,既然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便要让她死!
“去死吧!”俊美的面庞瞬间变得扭曲,刀刃就朝龙绯云的脸上劈去。
刀刃还没挨上龙绯云的手,就被两只手指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刀刃,轻轻一折,刀刃应声而断,落在了地上。
一看手中的刀断了,景郎握紧拳头就朝龙绯云的脸上砸去。他做过武旦,颇通些拳脚,以为能击中龙绯云,拳头刚擦过她的衣袖,就被龙绯云单手握住,反手一扭,就用擒拿手逼得二夫人的姘头跪在了地上。
二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要从龙绯云的手中把自己的景郎救下,“景郎你有没有事?狄蔓你快点将他放开!”
“放开?”龙绯云嗤笑一声,掐住景郎的脖子,将他扔在了一旁,慢步走到了二夫人的面前。
二夫人连连后退,未曾梳妆的脸上显露出恐惧无措的神色,“狄蔓你想做什么?我是你的二娘,是你父亲的妻子,你的父亲还重病在床,你绝不能伤害我!除非你想你父亲死……”
“我想我的父亲不会在意一个不贞的女人!二娘,你想怎么死?浸猪笼,还是被活埋?”龙绯云微笑着问她,捏着自己的手指。
景郎从地上爬起,衣衫不整地往院外逃去,将二夫人不管不顾地扔下。龙绯云随手拿起一个香炉往外砸去,正中景郎的后背,景郎踉跄一下倒在了地上,从嘴里吐出一口淋漓的血。
二夫人看到这一幕吓破了胆,疯了一般要跟龙绯云拼命,“你竟敢伤景郎!你这贱人!”
“你这姘头,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还这么在乎他,果真是眼瞎吗?不过不用急,很快你就能陪他一起了……我会成全你们,让你们死都死在一起!”
二夫人哪在意龙绯云说得话,院外有下人被惊醒,已走入了她的院子中。二夫人焦头烂额,看着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的景郎,神色急促。
随手拔了一根簪在就朝龙绯云身上扎去,龙绯云侧了侧身子,轻而易举地躲过。一把握住了二夫人的手腕,二夫人疼痛之下,不由地松开了手,簪子落下。
“不要杀我,蔓儿我养育你长大,对你也是有恩的!”看下手不成,二夫人挤出几滴眼泪,摆出可怜的姿态。
“逼我成为白虎家长子,就便是你对我的恩情?”龙绯云将赤瞳贴近,一字一句地问她。
“蔓儿不要怪我,白虎家不能没有顶梁柱!要怪就怪你的哥哥,如果他不是个怪物,你也不用遭这么多的罪……”
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龙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