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站我终于是松了口气,只是这个时候我也确实害怕我现在看到的还是幻境。
小幽缠绕在我的领口伸着蛇头小声对我说:“放心吧,这次觉得不是幻境,虽然幽神我不懂得怎么打破幻境,但是能看得出幻境,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莫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很佩服我?其实你不用崇拜我的……”
我无奈的把小幽从领口扯下,这小家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那个小贼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去,佛珠还在我手里,这次我可不敢随意的观察它,直接放回了兜里。
一路平安返回,其实直到看到火车上没有了那些相同的场面我才算真正的放下心。否则我总是惧怕自己还沉浸在那个幻境里。
回到别墅那个女子正焦急的徘徊在客厅,左转一圈,右转一圈。
女子名为向夕,据她自己说她曾经是上海所有人都追捧的名角,虽戏子多为男子,但是她这个女儿身的戏却是享誉当年的整个沪市地界。
那些喜欢听戏的若是说不知她向夕这号人都会被别人嘲笑成没有见识的乡巴佬。
她见我进了屋,赶忙的飘到我面前,一脸希冀的问我丝帕的情况。
我将当时情景一一描述,哪怕衣兜里的那颗佛珠使我差点迷失在幻境走不出来也全部告诉给了她。
她和那个和尚之间的关系想来真的是很密切的,当她知道他疯掉的时候,那种悲戚和担忧绝对也不是装的。哪怕最后我告诉她他的疯多半是装的,她依然改变不了那些担忧,甚至求我想办法让她去见见他。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当初我独自一人去送丝帕就是因为她是鬼魂受不得佛光,那时就没有办法现在怎么可能有呢?
她婆娑着那颗佛珠,视若珍宝般的捧在手里。只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她却没有被幻象所迷,仍然活在现实中。
“谢谢你,只是……他好像真的有麻烦了……”忽然,她像我深深鞠了一躬,“公子,我求你看在断桥宝物的份上再帮我一次可好?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你不帮忙,他真的可能魂飞魄散。”
她苦苦哀求着,没有怨,没有恨。
魂飞魄散,说实话,我真的再受不得这个词,每听到这个词汇我便会想到为了护我而死去的师父,如果可以,我不想如何人魂飞魄散,当然,司徒空除外。
“这究竟怎么回事?”我看着她,轻声问道。
“公子是答应了?向夕多谢公子。”
她向我讲述了她的经历,不得不说,这个戏子的一生还真的是坎坷。
1923年,她跟随戏班子来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
那个时候的沪市已经算是寸土寸金了,他们戏班子刚一过来便被打压,甚至连个像样的戏台都没有。
他们为了在这个城市支起这个戏班,每个人都投入到其他工作,去赚钱,希望加起来够买下一个宅院,供人听戏。
戏班子里女子不多,除了向夕外还有一个名为月怜的女子。大小两个人一同长大,一同学戏,一同吊嗓子,一同练那些基本功。
这次来到沪市她们也被遣了出去赚钱,除了那个老班主,所有人都外出努力。
拉黄包车的,去人家茶楼里唱戏的,街头打把式卖艺的,而她和月怜,两个女儿身,又被逼迫着赚钱,最后只能被老班主逼到了去做舞女的地步。
只是她们毕竟从小没有受过这种侮辱,哪怕戏班子只有她们两个女子,那些师兄弟也都对她们百般照顾,哪怕她们是戏子,却也是洁身自好。
两个人一到了那种场所便被人强行揽入怀中,喝令她们陪酒。他们自然是不从的,第一天便因为打人被一群人给抓了起来。
若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到真是在褒扬那个世道,她们被拖下去,最后一碗mí_yào下腹,便什么都不知道。
向夕原本以为她醒来时会永远失去了贞洁,却没想到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月怜不见了。
向夕东奔西跑现在月怜,可是,什么都没有,最后只能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去。
月怜消失无疑对她们打击都很大,只不过没有人去怪罪她,当时那种情况谁也都会理解,一起这么多年,他们明白她的无奈。
她没有再出去做舞女,就留在戏班子给大家做菜洗衣服,算是过得好点。
一个月左右过去,月怜回来了。
她打扮的妖艳美丽,踩着高跟鞋跟着那个当初要猥亵她们的男人一起。
只是她留下了一笔钱便又和他离开,向夕说,那是她和朋友最痛苦的分别。
月怜走了,再也没有回到这个戏班子,不过她拥有了自己的未来,拥有了自己的生活,那样也很好。
戏班子包下了一个茶肆,里面搭了一个戏台,茶水是免费的,只收听戏的钱。
那天,那场戏,一出浣纱记,拢下了多少看客的思绪。
青衣浣纱女,低眉清溪岸。
那么多的客家,那么多的掌声她在戏台上,咿呀起音,哪怕结束了,还会有人唏嘘,台上女子的青衣如此带人入戏。
日复一日的戏台,日复一日的茶肆,这群客人走了,还有下波,每个人都拥有着他们的追求,追求一场永远都遥望着的戏。
看不到的是心痛,领悟到的是悲哀。
水袖飘摇间,是一段尘起于此的孽缘。
尘喧原本就是一个和尚,当时他也是年轻的。他喜欢游戏红尘,他喜欢藐视规矩。
他拿着一只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