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总是会流露出这种目光来,举重若轻的。
“他还说过两天有家宴。”萧衍在秦锦的面前那是相当的诚实,“会另外有重礼相送,你可向去看看?”
“想啊!干嘛不去。”秦锦笑道,“我倒要看看他送的什么东西能称之为重礼。”
“恩。”萧衍点头,“我也是想你一起去看看,你见的世面比我大,帮我看着点,那礼若是不重的话,我可是要翻脸的。别让他把我糊弄了。”
秦锦……
未来陛下您这样真的好吗?
秦锦愣了好一会,才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她回头抬手点了点萧衍的胸膛,“萧衍,你真的好坏啊!”他那里是怕被人忽悠了,而是想着带上她一起去,能敲诈到更多的东西吧……真想不到未来的陛下是这样的人……
萧衍也微微的一笑,秦锦欢畅的笑容让他的心底柔柔的,暖暖的,宛若浸透在温润的水中,他抬手包住了她落在自己胸口的手,微微的俯下身子,“那长宁可喜欢我?”他的声音清润温柔,目光专注的投在秦锦的脸上,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秦锦愣住了,她的心底顿时就是一慌。
这还是第一次萧衍如此的问她是不是喜欢他……这叫她怎么回?他是察觉了什么还是……
萧衍将秦锦那一瞬间的错愕和慌乱全数纳入了眼底,他重重的在心底长叹了一声,他料想的果然不错,她并没真正的喜欢他。
他真的只是一个跳板一条绳索,能将她拉离京城,拉离萧呈言的身边。
“我在和你开玩笑呢。”萧衍缓缓的说道,“你都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心仪与我了,我懂的。”萧衍补了一句,手臂一用力,将秦锦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天色不早了,过来睡吧。”
“哦。”秦锦马上顺从的起身,跟在了萧衍的身后。
躺在床上的秦锦翻来翻去的睡不着,一直都在想着刚才萧衍问的那句话。
“萧衍?”秦锦忍不住叫了萧衍一声。
“恩?”身侧的男人发出了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我会好好陪着你的。”秦锦咬了咬自己的唇,轻声说道。
即便他不能人道,她也不会嫌弃他。反正上辈子她都已经当了一辈子的老chù_nǚ了,这一辈子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她能体会的到萧衍对她的好。
“恩。”萧衍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应了一声,他抬起手臂,将身边的人揽入了怀中,“别胡思乱想了,睡吧。”他柔声说道。
虽然没听到她亲口说喜欢自己的话,但是她能如此承诺,已经让他十分的高兴了。
他没什么亲人,如今也只有秦锦一人。
她若不弃,他就会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爱着她。
第二天,方景州真的在军营之中斩杀了那几个跟着卢少阳胡闹的士兵。方景州不光如次,还在坤州城里面贴出了告罪书,并且在一起严明了军纪,让全坤州百姓监督。如若再有人为了钱财意图谋害百姓,一经查实,罪当诛杀,决不姑息。
这一告示贴出,坤州百姓无一不拍手叫好的。
秦锦就有点替萧衍不服了,明明是萧衍来严明了军纪,怎么现在现成的桃子被方景州给摘了去。百姓都说方将军治军有方,却没了新来的总兵大人什么事情了。
方景州还自己去领受了十军棍,自罚了俸禄。
方景州领完了棍子,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营帐,屁股都不能掸到凳子,只能趴在了床上。
“那新来的总兵是个什么玩意儿!”他的副手忍不住骂道,“将军何苦受这种罪。还叫行刑的士兵不能手下留情了。说什么让将军过来彻查,严明军纪,我看就是他在公报私仇!他媳妇漂亮他自己看好啊!放出来招蜂引蝶的,我看那是活该被卢少阳给调戏。也不知道他媳妇是个什么货色。”
“少胡说八道的。”方景州一把将药膏从他的副手屈从海的手里夺了过去,“咱们手下出了那样的兵,咱们挨罚也是应该的。这点倒是没什么。不能怨在别人头上。不过在这坤州当总兵,不是光嘴皮子上说说的,也要有点真水平,才能让人信服。这一次我错了,我认!但是别被我找到他什么错漏。到时候别怪我带着一帮兄弟们不认他这个总兵。”
“说的就是!”屈从海不服的说道,“要是他手下没点真章,我老屈第一个不服他。”
“你行了吧,好好的一个都尉将军,就因为嘴巴上没个把门的被连降了sān_jí,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到副将军了,还是小心点说话。”方景州说道,“别回头惹了那个总兵,给你小鞋穿!”
“笑话,我老屈是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给我小鞋穿?他老几啊。”屈从海嚷嚷道。
“我家就我一个。所以我是老大。”一个清淡的声音从营帐门口幽幽的飘了进来。
“我和将军说话,什么人在插嘴?”屈从海一听,扯着破锣嗓子叫了一声,随后回眸。
就见营帐门口站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穿着一袭靛蓝色的长袍,阳光在他的身形周边镶嵌了一层金边,因为是逆着光的,所以看不清他的样貌,等人走进来了,屈从海笑道,“哎呦,来了一个俊俏的小黑脸!你老哪位啊?爷爷们在这里说话,你跑来插嘴,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滚出去!是什么人放你进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