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三年之后免税,这种好事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柔然人自然开心的不得了,他们这几个部族与大梁通商很久了,彼此都熟悉,他们在这坤州城与大梁人最大的毛病无非就是受到各种不公平的待遇。只要不被欺负,他们自然不会在大梁的地盘上主动惹事。
朗日哈克部族的一名老者站了起来,他便是那日秦锦在街市上遇到的那位,他朝萧衍一拱手,“总兵大人,我们是可以遵守大梁的律法,不去惹是生非,但是市场摊位的划定,可否也要公平一些?我们与大梁的商贩同样都缴纳税赋与租钱,为何划给我们的却是最最不起眼的地方。”
“关于这点,我也与田县令商讨过。”萧衍朝他点了点头,随后不急不许的说道,“集市上的摊位都是由县衙划定的,再交由坤州的商会进行分配。如今分配权依然在商会之中,但是我们将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每半年对摊位进行一次拍卖,如果想要好的摊位,那么就出高一点的摊位价格,价高者得,这样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由县衙派人进行监督,防止有人舞弊,并且坤州的商会不再全部都有大梁人组成,你们柔然人推举出四人进入商会之中,也帮助监督。既然坤州是边城,那贸易往来便是最主要的,商会之中有几个柔然人也是好的。大家看可有意见?”
这……
萧衍这一举措一出,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大梁人有的不服,凭什么大梁的商会要有柔然人参与。况且大家原本就都交一样的摊位费用,现在为何要柔然人前来参与一脚?
柔然人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大人,此举只怕不妥?”大梁的一位商贾站起来说道。
“不妥在什么地方?”萧衍问道。
“柔然与我大梁素来有仇,我们大梁的商会本就是替大梁人说话的地方。如今加入几个柔然人算是什么事情?”那位商贾不满的说道。
“仇怨从争斗而来。我就问你,一旦打起来,你的铺子可能经营?”萧衍缓声说道。
“自然是不能。”那商贾愣了愣说道。
“既然现在大家坐下来,是为了一个共处繁荣的环境,那么就请暂时摒弃之前的仇怨。我们大梁也需要柔然的东西,不然在座的各位靠什么养家糊口呢?”萧衍说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对柔然人妥协。该是自己的权益,必须要保证住。你们所顾忌的便是摊位拍卖的事情吧。其实这很好理解,有钱,有能力者,居于最好位,大家量力而行,相信这世上所有的商户都不会和钱过不去。我们会将摊位的低价放低,你们若是觉得好地方的价格太高了,那可以选次一点的地方。做生意也要拿出点水平和脑子来。拍卖的钱财也会用在整个集市的扩建和维护上。田县令准备将第一次拍卖所换得的银两用于修造一条平坦的大道,可以直通城门,方便你们的马队进出。这本就是一件好事。你们现在可还反对?”
大家一听要修路,马上就来了精神。
坤州的路实在是太破了,窄小不说,以前铺就的青石板路面早就因为战乱,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很多石头在守城之战中被挖出来当了武器用来砸柔然人了,现在那路不下雨的时候烟尘漫天,下雨之后泞的一脚下去恨不得鞋子也给粘在地上。
他们也和县衙的说过很多次,奈何县衙也是一个穷衙门,分不出多余的钱财来,田凌也已经写了无数的折子上奏,可是都如同石沉大海,一去无踪。
因为这破路,相互之间摩擦也是不断,几乎天天吵架,动手的事情也是时常的发生。
“若是真的用在修路上,那我们愿意。”大梁的商贾们商量了一遍,然后抱拳说道。
柔然人也赞同。
他们进出车马的队伍也是非常的庞大,因为和大梁人抢道,也经常打的头破血流的。
秦锦暗自的擦汗,她其实也在心里想过几个解决的途径,只是她没说出来,如今再一听萧衍的办法,果然是比她的奸诈了许多。她的想法去取消边塞税,并且将摊位平均划分。这样做看起来是十分的公允,但是却没萧衍的效果好。
萧衍直接将税赋与柔然人是否遵守大梁的律法结合起来,若是想好好的赚钱,便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的,柔然人习惯动刀子,这下萧衍是无形之中用钱财套住了他们的手脚。况且先交后退,还只退一半,总是会有进项去维修城墙,太狡诈了。至于摊位拍卖更是不出一分钱,便完美的解决了摊位划定的问题,还顺带着解决了一下修路的费用。
秦锦轻轻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有句话是什么来着?人比人能气死人。
她没事去和萧衍比处理这些事务的能力,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虐。
困扰了田凌多年的柔然人与大梁商贾之间的矛盾今日在茶馆里居然谈妥了。田凌默默的看了看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萧衍,益发的觉得自己昨日所想真的太正确了。
他又看了一眼秦锦,今日秦锦展露出来的气度也越来越让他相信,眼前这位年纪极轻的夫人,便是大梁最最传奇的泰和郡主。
等晚上回到了家里,萧衍等秦锦卸了妆容,洗漱完毕又换好了衣衫之后才进了房间。
住在坤州的日子,他都是在隔壁的一件屋子里办公事以及洗漱更衣的,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回秦锦这里。
他将已经靠在床上看书的秦锦纳入了怀里,轻轻的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