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真君与这行灼真人宿怨已久,只是前些日子他偷袭胡莱真君重伤,为其余几峰所不齿,今日不过是仗着德蒙峰几个与余依墨一同进入断幽林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认定是秦映旭与余依墨两人捣鬼,才光明正大的来讨伐。
秦映旭那小子被认为是天才,虽然身在顾泽锋,也早被看成是整个门派的明日之星,要动秦映旭是难上加难,但将那个来历不明灵根不明自治不明的臭丫头赶出朔析派,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来之前,早已经到各峰游说一遍,而且,朔析派如何选拔弟子是宗门成立两千年来的惯例,各峰峰主就算是自己的亲戚投靠入门也只是意思下开点绿灯,像这样凭着废材之体就能进入朔析派的,余依墨还是第一个。
在行灼真人的撺掇下,其他峰的峰主也觉得这个影响不好,有损朔析派在修真界的清誉,再加上行灼真人言辞有理,便也默许了行灼真人来顾泽锋抓人。
但是人抓不抓的到便是他的事了。
显然,行灼真人不具备将人带走的能力。
想到那几个弟子,行灼真人更是一口老血不吐不快。门下几个看重的弟子,一一与余依墨交恶,结果还个个落得倒霉的下场。
先是李菁雨一身重伤,后是严雕图在断幽林消失,就连被自己从千里外的小树林中就回来的舒窗,也是与她宿怨不浅。尤其是那个严雕图,若是他死了,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有多大的麻烦,他可是当乐宗掌门向匀真人的侄儿,那小子在当乐宗残害同门师兄弟,被逐出师门,走投无路投靠到朔析派的德蒙峰。自己暗算掌门陨落之事,那向匀真人可是全知道,只是念在严雕图的份上没有说出来,若是知道自己的侄儿在自己手下死掉,向匀真人一定会将此事捅破。
想到这里不禁身上一阵阴风飘过,狠狠的剜了余依墨一眼。虽然严雕图与她同队进入断幽林,但看在这个丫头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份上,暂时饶了她也无妨。但是为防万一,早晚自己会让这个丫头消失在朔析派。
连个招呼也不打,拂袖而去。
余依墨转头对胡莱真君道,“师傅,紫乌净水真的可以洗经伐髓培养灵根?”
胡莱真君淡淡的看了余依墨一眼,“为师只是从散落不齐的上古宗卷里看到过,断幽林只是对练气期弟子来说有些凶险,其他修士根本不看在眼里,若是真有紫乌净水,恐怕早就被采取干净了。”
余依墨此次就是为紫乌净水而来,原来不过是自己专业不精,弄错了。
正要拜别,却听胡莱真君道,“听说今年山林里进了很多三阶四阶妖兽。”
余依墨额头一跳,“我们在林子里碰到过一只三阶妖兽,莫非还有四阶的。”
胡莱真君闻言眼睛眯了眯,“幸好师门将你们撤离的早,要不然那么多妖兽,就是筑基修士也对付不来。”
“师傅是说还有五阶的?”余依墨知道,筑基修士对付三四阶妖兽应该没有问题。
胡莱真君神色忽然凝重道,“据说有人看到一只,死了不少弟子。”
余依墨见识过三阶的飞仙玄暗鼠的厉害,想到那个五阶妖兽不禁汗毛倒竖。
胡莱真君也知道对于一个炼气二层的小徒弟来说,五阶妖兽简直就是地狱的存在,当下道,“这些日子,我与其他几位峰主会一起去断幽林探个究竟,修真界不乏奇事,紫乌净水的事,我会顺便探查一下。但是此事万不可再对外人提起。”
怪不得师傅刚刚强调是她弄错了,想来行灼真人在场,不易透漏太多。
余依墨谢过胡莱真君,出了洞府便又倒霉的遇上粘上她的李菁雨。
从气色看,伤情好了许多。
只是这才李菁雨并没有看上去的嚣张跋扈,反而是冷冷的站在她必经的山口。
“余师妹,你可知严师兄如何了?”
“不知。”余依墨垂下眉眼,简单的道。
刚才师傅说,断幽林离奇的出现了三四阶,甚至还有五阶妖兽,险情无法掌控,损失了多少弟子根本无法计算。余依墨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
“真的?”
李菁雨下巴一台,眼中闪着疑惑。
“师姐不信,又何故来问我。”余依墨懒得看她一眼,转头朝另一条山路走去,那里也可以通去她的小院。
却听李菁雨在背后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害死了严师兄,不过也无所谓,那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死在余师妹手里也是他造化不好。”余依墨头一轰,赶紧加快步子走去。
天毅大陆六万里之外的精灵之海上,一个眉头欲加深沉的白衣男子单手支额,斜靠在通透的白玉椅上。
卜岑儿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如风中的落叶,不远的地上躺着残破的追魂索。
“你说,那丫头的踪迹又没有了。”
卜岑儿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身上的剧痛使她无法清晰的作答,“少主……少主的追魂索……没了动静。属下想……那丫头,或许……或许并不在那里。”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地上颤抖不已的女子,心念一动,倒在地上的追魂索眨眼飞到了他手里。
“来人。”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中年男子从庭外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眼中颇为不屑和得意,仰头走到白衣男子脚下,却虔诚的跪了下去。
“这追魂索会指引你到你要找的人那里,不过,就是有点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