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安绥也曾内心仓惶,想问是不是当真天注定,要不然怎么……怎么自己总是在沈栖面前占不到优势。曾经她以为是沈栖唯一凭借的身份地位,她如今而言有了,可为什么……这一切又反而成了弱势?
“呵——”
安绥忽然笑了一声。她原本想要裴棠也跟她体会一样的切肤之痛,所以才千辛万苦的来绑走沈栖。可这一瞬间,她身上的杀心蠢蠢欲动。
所以她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沈栖轻而易举能获得的,不论多少次,沈栖都是自己的克星!
安绥如遭重击,这一切才猛的想通了这些。她忽然持着手中的匕首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沈栖——你可别怪我!”
其实安绥心中哪里会担心安绥会不会怪她,然而她却明白自己是一直怨恨沈栖的。当日她跟柳棕相认,柳棕已经筹谋杀沈栖的事了,如今她只恨当日柳棕没能杀了沈栖,若说沈栖早死了,她又如何会有现在的凄惨下场。
从前的裴棠也只是心不在她身上罢了,可再看看如今那个叫她心心念念记挂不能忘怀的男子呢。前两日,安绥还只当自己策划的一切都是□□无缝,虽然在入宫前稍稍起了疑,却很快打消了疑虑。裴棠没有流露出半点对她的怀疑防备,更是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呵,却没想到是自己入了他的局——天罗地网,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
安绥反手握着匕首,说话的时候已然下定了决心,何必费那么多心思,恩恩怨怨,倘若自己现在能亲手杀了她,倒也使能解了心头只恨。
“慢——!”沈栖嗫喏,还未将话完全说出来,瞳孔骤然放大,似很是惊讶的看到了什么。
安绥只当她是在这时候使诈,倘若真要再有旁的人在,又怎么可能会见了这场面还不出气儿的。然而,那几个跟着安绥一道来的却瞧见了来人,端着十二分的小心提醒了道:“郡主、郡主……”
安绥狐疑,可却不能半点不信,侧转了头去,然而才刚转了一半就瞥见人影冲了过来。来人不是旁的,而是一个十五六的消瘦身形的少女。
安绥眼见人朝着她冲了过来只来得急稍稍避开一步,可真要让她松开沈栖她也不肯,故而顺势将沈栖推后了一步。
那裴娆扑了个空,身子狠狠往地上扑了过去,那边上正是一小片才被翻新出来的地方,许多凸起的石头还都在冒着尖头。那裴娆倒下去,半晌都没个动静,宛若晕死了过去一般。而沈栖看见她身子底下蔓延出嫣红的鲜血来。
安绥斜睨了一眼,尽是鄙夷,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狠狠叫人咬住了脚踝,吃痛的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裴娆——她的确是摔得不轻,可再怎么也不及心中近乎将她逼疯的绝望。裴娆早前将扛不住将那些不知告诉了沈氏,那个时候除了她娘亲,哪里还有什么人是能叫她倚靠的。然而沈氏到底年长,也经历过不少风浪,光是听了这话便知道是自己个傻女儿教人蒙骗了。而裴娆则是犹如醍醐灌顶,这才恍然彻悟。可那个档口,即便是有心去报复安绥,她也不可能轻易得手,可却没想到今日得了这眼前的机会。
大不了,一起死好了!
安绥挣脱不开,狠狠的朝着她踹了几脚,横声道:“还不出手!”她这话是对着的手底下人道的,可才刚说完,就看见了不远处的紧追着而来的裴昭。
裴昭——“呵,四少爷去了何必要再反?”安绥恼恨。
要说裴昭自己却也不想再出现,方才被裴姗拉着离开就是为避开此事,哪知道半道上遇见了她这个魔王似得的妹妹。也不知怎么的,裴姗被她瞧出了马脚。而他更是没想道裴娆面上平静,可这私底下却是一个人来了。要不是裴娆身边的使唤丫鬟急匆匆的追上了他来报信,裴昭也不会知道她竟然似疯了一样过来。
也不怪裴昭没踩到裴娆会来跟安绥过不去,这裴娆的事到底是女儿家断然不能外传的大事,非但是关乎着裴娆的清白,更是关乎着人命。沈氏自然是守住了秘密一个人都没说。而这裴昭也就只以为她和沈栖有揭不开的结。
裴昭为何不想参合进来,要说也是因为他实在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瞧见了那安绥是姑子的模样打扮,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一切必然跟他娘今日一反常态说要在府里头烧香祈福有关。裴娆到底是他亲妹子,怎么可能真让她胡来。
“这是镇国公府!哪里来的姑子,竟要对我妹妹下毒手!”裴昭只当没认出来安绥,嘴上虽然威吓,可却没彻底撕破脸。
安绥岂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只消自己放开了裴娆,那人自然会忙不迭的离开,只怕就算是想要他多待一会都是不可能的。
安绥立即挥手致意,叫身后头的人都往后退了两不,将自己的脚也从裴娆的背上收拢了下来。“不挡着我道的人,自然大可随意——”
裴昭没作声,目光在不远处被人擒拿着的沈栖身上看了一眼,竟是半点愧色都没有,径自弯下身子去将地上那人扶了起来的。
而裴娆被刚才那一摔,仿佛整个人都被摔碎了骨架,如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嘴唇上还呆着嫣红的血迹,全都是方才咬安绥那一口所致。裴娆自然自己不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