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晚来不及去分析那双眼睛里的神情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她的身子已经抑制不住地直接掉进了湖里。
湖水冰冷,潮湿,黏腻,阴冷。
给人的感觉像是沼泽。虽然林小晚并没有见过沼泽,但并不妨碍她一碰到这湖水就在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来。
她还有心情嘲笑了一下自己。
都这种情况了,自己居然还能想东想西。
她以为自己会直直落入湖底,可不到几分钟,林小晚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碰到了地面,硬硬的,就像水泥地面。
她努力睁开眼睛,直觉望向脚下,脚下确实是一块水泥地,十分平整。
再往前几步,是一片铺着粉红颜色的大理石地面。
一个月亮门正在这片大理石后面。
林小晚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帕,心里明白她掉到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为她手上这块绣着水草的手帕。
这块手帕还是她从于小草手上拿到的。
当时拿走这块手帕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发现,这块白色的手帕角落里绣着的几根青草,是一种很少见的水草,而那些水草则是很奇特地形成一个十分简单的阵法,这个阵法联通着另一个地方,她拿走手帕,本来就想要顺着那个阵法,看能不能找到阵法的另一端。
本来她还有些怀疑于小草,可看到于小草那么轻易地就将这块手帕交给了她,她心底那丝怀疑反而消失不见。
林小晚没有迟疑,顺着粉色的大理石直走过去,想走进月亮门。
她刚刚踩上第三块大理石,就听到月亮门的另一端传来一个脚步声。
等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脚步声的主人终于出现在林小晚的眼前时,她才发现,刚才那一个脚步声并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队人。
一共有八个人,排成整齐的一个竖队,一个接一个往前走,他们走得非常非常整齐,第二个人总是踩着第一个人走过的步子,每个人抬脚,落脚,分毫不差,太整齐了,所以听起来,八个人的脚步声却像是一个人发出的。
令林小晚感到惊讶和骇然的不是这八个人脚步的整齐,而是这八个人都没有头,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这八个人的头都提在他们自己的手里,揣在腰侧,就像打篮球的人那样拿篮球一样。
即便是林小晚胆子大,可这些猛然进入她视线后,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个地方,除了林小晚眼前这一块有光亮外,其他地方就像是罩了黑布一样,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这八个人走得很快,从林小晚听到脚步声,到他们出现在林小晚面前,也不过两分钟而已。
所以,这八个人揣着脑袋就这么直直地跟林小晚来了个面对面。
“又来新人了。”第一个人腰侧的脑袋嘴巴一张一合,这样说着。
“又来新人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八个人腰侧揣着的脑袋上的嘴巴都重复着这一句话。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林小晚忽然感觉自己的头晕晕的。
等八个人重新抬起脚步往前走时,林小晚就骇然地发现,她也不由自主地跟在第八人的身后。
很快,她的脚步就跟前面八个人的脚步一致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渐渐地,只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
河岸上,那只叶新脸的怪蛇扑通一声,在林小晚掉进湖里后,它也掉进了湖里。
而那团有着叶新脸的血污,风一吹,则散在空中。
于子宣紧紧搂着于小草,将脸紧紧贴在于小草的脸上,一脸着迷地,“小草,小草,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被紧紧搂在他怀里的于小草,紧闭着双眼,脸上泛着奇异的红晕。
林小晚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有人在敲着小鼓,震得她脑袋发疼,等她用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奇怪单人床上。
说奇怪,是因为,这张床不是木床,也不是铁床,远远站在一边看着,这张床像是一条大鱼,铺平了身子。
这是什么地方?
林小晚抬手,发现那张手帕还紧紧抓在她手上。
“欢迎,欢迎。难得有贵客光临,今天刚好是个好日子,贵客正好为我们的大喜做个见证。”
不知从哪儿突然传来这句话。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林小晚听过,正是那个叫于子宣的拍卖师。
这会儿她忽然想起,这个于子宣和于小草居然是同一个姓。
不远处又传来一个脚步声,林小晚手紧了紧。
不会又是那八个把头揣在腰侧的人吧?
来人让林小晚不由暗地里松了口气。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女。
跟于小草的美丽不一样,于小草美得娇憨,单纯,惹人怜爱。眼前这个少女美得十分艳丽,就像开得最盛的杜鹃花一样,可她眼里却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在看到林小晚时,那股忧愁忽然化成利箭,似乎恨不能将林小晚刺穿。
少女穿的并不是林小晚见过的任何一种衣服,反而是一件白色的斜襟长裙。
奇怪,她可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啊。
林小晚脸上露出惊讶,右手已经紧紧攥起拳头,准备一不对头就放一个五雷拳出去。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出现怪物她觉得正常,出现这么一个正常的女孩,反而是大大的不正常。
美丽少女在看到她手里的白色手帕时,忽然闪现出急色,一个跨步走过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