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计,有损心力;杀气太重,容易早夭;煞气太重,容易成魔。
凝定在自己面前的雪衣公子,赵毅风心中一痛!
细看与他:即使身处荒漠黄沙,江玉树依旧是白衣翩然,眉目如初,宁静祥和,像一朵迎风的幽兰,暗自生香,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向往。
可此刻,这样一个温和清透的人却在荒漠中陪自己吃苦。
一声苦笑:“是我拖累了你,如果我不是皇家人该多好,这样就不会遭受算计,不会被皇权束缚。也不会拖累你陪我颠沛流离。”
他话中满满的愧疚感与辛酸,闻言,江玉树淡淡一笑,静心听赵毅风吐露心事。
这一晚,两人说了很多话。
赵毅风说了自己在皇宫中因为命格,被人嘲笑,排挤,因为性格原因被人孤立,朝堂上不善人心周转被朝臣打压,母家势力遭受太子挤兑,父皇的偏袒疏离,信道fēng_liú自己来承担后果。
江玉树从始至终都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有时会温和点头,有时会插一两句,有时听到相似的地方也会心里触动,神情落寞。他能想象赵毅风说这些时像一个孩子般无助的表情。
都是皇家人,只是他是北璃人,他是天倾人。
同样被皇家算计,同样孤苦寂寞,同样不甘于世,同样浮萍飘零……
说到后来,两人静默。
江玉树这才知,自己其实一直不懂他。
那时年少,一直以为他是块冰,不知人情冷暖。
如今,和他相处后才知,冷傲下掩埋的也仅仅是一个颗被孤立的心,他也是性情中人。
若说自己和他,他其实更苦吧,永远逃不脱的皇家责任,永远摆脱不了的皇家束缚,这是他的宿命……
可,江玉树你又何尝不是呢?
夜空下,星耀眼。
漫天星光遍洒。
两人互诉心事,共看星光。
听萧音助长夜的凄寒,听两人浅浅交织的呼吸。看风轻轻吹起白衣翩然,看相依在月光下泛亮。
一颗流星悄然滑过,看到那抹流星,赵毅风想起了那夜带他下山听曲子是的情境。
“玉树,有何心愿?”
二十多岁的少年,在经历磨难坎坷后,少了年少fēng_liú,多的是对人事的思考和顾及。在被岁月洗礼后,所有的话都会深埋心里,不愿告知他人,只想让所有人知道强大的一面。
可与他相识五年,从彼此不懂抗拒到再次重逢到现在颠沛流离,这份红尘眷念相惜之情早已超脱。
骨血相容,颠沛流离,至死纠缠。
江玉树早已经融进了赵毅风的身心,可赵毅风又何尝不是江玉树世界里那一抹妖冶樱红?
两人懂得,却不能说。
隔着礼法,横着两国。
深吸一口气,江玉树哀叹道:“世间美景无数,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如果可以再看一看该多好。”
赵毅风看着江玉树轻轻用手覆上双眼,遮住眸中的伤痛和无奈。
心中酸涩饱胀。
那双美丽清亮的眸子怕是真的如他所说无法重见光明。他听见自己浑厚的声音在夜中响起:“我愿意做你双眼,替你看尽万物繁华!”
江玉树楞了片刻,想起那次下山时他说的也是愿意做自己双眼的话。知道他君子一诺,不由温和一笑。
赵毅风,我一直都知道的……
耶路萨哈荒漠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黄沙堆叠,万马齐发。
两军对垒,山呼海啸。
一面绣有‘赵’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染透鲜血的色彩在黄沙中绚烂夺目。身下的战马早已脱水,气喘吁吁,用最后的力量支撑。
青冥手起手落间,敌人倒下一个又一个,铠甲上早已经被数道鲜血染就,映着黄沙中的太阳,一道夺目的色彩。
南玄联军誓死抵抗,孤旅疲师,这一战生死较量!
敌军阵营后续汇聚而来,拔地巨龙般的声势,宛如神祇巨人临空而降。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毅风和众将面色凝重。
扬鞭抽马,指剑弑天。青冥**,一往无前!
他霸气高喊:“力挫南玄大军,扬我国威!杀!”
山呼海啸,齐声回应:“杀!——”
南玄大军像一汪肆意的瀑布,顷刻间淹没流沙,将东境联军如数倾轧。他们狰狞的笑着,将东境大军的脖子一刀砍下。无数的箭矢已经对好了疲惫的大军。他们要让赵毅风在这片土地上有来无回。
南燕新主飞展鹏看着驾马而来的赵毅风,神色一紧,想起家国大仇,火气直冒。转身看向耶律昆仑:“耶律将军,此人不可小瞧,将军速速迎战。”
马鞭破空一声响,耶律昆仑已经驾马迎上赵毅风:“赵毅风,纳命来!”长矛直指劈下。
赵毅风看到耶律昆仑,心里怒气积攒,江玉芝可是死在他耶律昆仑手上,今天势必要为江玉芝讨一个公道。
“看剑!”青冥一扫,劈头落下。长矛反击,耶律昆仑不屑一笑:“现在能右手握剑了。看来本将军今日又找了一个对手!”
赵毅风冷笑:“你要为当日做的事付出代价!”
“呛!”长剑与长矛相接,火花四溅,兵刃摩擦声刺破耳膜。
眸光对视间,手下力道加重。
看到僵持的两人,飞展鹏遥遥一声喝:“你们都上,杀了赵毅风,一雪前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