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荡起,樱花染了尘,像极了疮痍的心。
十八人,十八般兵刃招式,十八个江湖联盟。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属于江湖!
他们属于江湖,平凡不可查,但他们也不属于江湖。
换上黑色劲装,抽出十八般兵刃,霎时间半个江湖在手,力量毁天灭地——杀意不可阻挡,雄心万里!
一个时辰后,十八联盟分盟主迅速汇集在这方残碎的马车边。
看着端坐车内的泠然公子,十八联盟副盟主整齐划一的跪下:“参见公子,恭喜公子,我等待命!”
江玉树沉寂如水,淡然平静。
收萧。抽出渌水剑,一泓绿光映亮了他苍白容颜。
“走!”他只一声,洒脱英气。
疾风速起,马蹄荡起烟尘滚滚。
官道旁的人纷纷吃惊抬头,霍然看见一队马群如云般黑压压扑过来,马蹄的‘哒哒’响声犹落在耳畔回响!
绝尘奔腾的景象让人难忘,众马齐身,势不可挡。一如奔腾洪水!
当骏马从他们身边飞身而过时,路人纷纷看待了眼。
漫舞在风中的长发,清俊如玉的面容。他眉间樱红妖娆凄艳,是万丈苦海中点绛唇的温柔一点。
马背上的白衣男子淡然如水,洒脱英气,只是苍白剔透的脸上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散发出的光芒冷若寒星,那是坚定到摄人心魄的璀璨!
一定要救他!这是江玉树此刻心中的想法。
白衣青丝更迭了情柔绵绵——
赵毅风,你撑住!我一定会来的,等我!
[二、毅风弑亲]
天倾283年、天历十一年冬月。
十日后
雪纷飞,万里清寒。
天帝病的有力无力,晕晕乎乎,不知外面已经翻天覆地,心里想的是赵毅风的身世之谜。皇宫中已经各处戒严,看来这次事件不可小瞧。
赵清风坐在刑场正中央的高坐上,看着顾家大小三百多口人,目光中是淬毒的怨恨。
都是宁国公府的错!
当年帮先帝打江山时,顾家风头本不应该那么强盛,要不是先帝和顾家老太爷关系甚好,将重心偏向顾家,又何来顾艳梅成为皇后一事。
顾艳梅如果不是皇后,那么自己的母妃又何来成妃这么些年。
如果自己的母妃不是贵妃,那么他——赵清风将不会是皇家二皇子,也不用永远背负一个庶子名声,更不用小心翼翼装孝顺这么些年。只为换得他那个fēng_liú父皇的欣慰一笑。
顾家雄霸西境,朝堂上掌控兵部势力,这些都是威胁!
皇后一脉势力强大,北璃作为赵毅风的后续支持,东境四五十年万大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这一切让他心里有一种恐惧,这些权势如果不在自己手里,这太子之位,以至未来的帝位,都不是他可以掌控的。
不,不可以,他赵清风厌倦了惶惶不可安的日子!
虽然赵毅风一直没有和他正面交锋,也一直隐忍,
但是……但这是皇家……皇家是没有亲情的。
只有你死我活!
赵毅风,要怪就怪你真的不懂的收敛自己!
不要怪做弟弟的无情!
清风太子斜倚在行刑桌案上,勾唇一笑,懒懒道:“现在什么时候了?真是冷啊,本宫这骨头都快冻僵了……”
监斩官恭顺道:“启禀太子殿下,还有两刻钟。”
清风太子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眼不带抬,轻飘飘一挥手:“斩吧,真是冷啊。”
监斩官瞪大了双眼——提前问斩,这真是头一遭!
丞相莫枫劝解:“太子殿下三思,还未等到亲眷到场,这样容易留下话柄。”
赵清风手里把玩着令牌,不耐道:“这鬼天气真是冷死人,要下雪了,早些斩完早些了事。都已经是大理寺定案的,舅舅就莫要替顾家求情。”
“可是还未通知陛下,殿下不怕陛下怪罪?”
斜抬了下眼皮,他笼了笼袖子,fēng_liú一笑:“舅舅,这事不就是父皇的旨意吗?父皇能有何质疑?这证据都白纸黑字的写着呢。岂容顾家抵赖?”
莫枫本着朝廷做官原则,不想赵清风留下把柄被人诟病,怎想上座之人急不可耐,不好违逆他意思,他叹了一口气,静坐身侧,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三百多人,心虚复杂。
不管如何,这顾家也是先帝老臣一脉留下的,功劳不可磨灭,抛却皇位争端。
莫家,顾家,江家本就是臣子,共同守护着江山。
抚国公府败掉那一刻,顾家,莫家相互制掣。
两者相争,得利是谁?答案不得而知。
只知道,皇权争端你死我活,容不得思考!
这一刻,莫枫心里忽然漫上一股淡淡的凄凉感。
如果自己不提前一步下手,或许跪在刑场中的就是莫家二百余人了。
赵毅风慵懒带着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听见这个孩子杀伐果决的决定——“问斩吧。”
监斩官心下想反抗。赵清风一记冷眼横过来,他吓得缩了缩脖子旋即扯着嗓子:“午时已到~~开斩~~!”
一瞬间,刀光晃眼,映出刀下憔悴惊恐的容颜。
“慢着!刀下留人!!!”
一声浑厚声音从天际传来。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菜市场上围观的人听见马蹄声,口里的议论霎时停下来,齐齐拧头看向通往刑场的大道!
却见黑马奔驰急速如风,蹄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