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请,怎敢不从。”接过江玉树手中的茶水。了缘细细看着茶水。
浅尝一口,了缘皱眉。
江玉树合眸静候他接下来的话,温和从容浅笑,看不到一丝傲然。
已经是早春三月,但江玉树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樱花清冽的香气,自由其内在轻灵。
“公子的茶越来越苦,也越来越涩,煞气太过,已经深入心肺。公子你……”
听闻了缘大师的话,江玉树无奈一笑。
“公子勿要嫌弃老衲多言。公子这般劳心劳力与公子身子有害无利。公子还是放下举国政务,安心休养,远离权利烽火,求一份宁静致远。”
江玉树温润有力点头:“多谢大师美意,清玉知晓。”
“公子,上次在哲蚌寺求平安时,老衲已经说过公子命中还有一劫。”了缘悲从心中来:“公子从先孱弱,早先在抚国公府静养。那时远离争斗,也能求一份心安。可如今进入皇宫,挣起不破。皇宫藏污纳垢,冤死之人数不胜数,公子定当惜命养命。在这宫中长久居,虚耗神思,为国操心,只怕是油尽灯枯之势。”
江玉树又何尝不懂,可他还是想在这个地方求一份温暖,得一份宁静,纵使知道这个地方给不了他要的逍遥山水,翱翔天地的快意。
江玉树轻咬下唇,坚定道:“大师,这世间的事没有圆满,但清玉现在已经很满足。大师也知清玉是红尘执念人,既有执念,又如何放的下。当然清玉心有所属,也不想放下。”
了缘执杯的手一顿,只感觉江玉树身上的凛然气质又冷了几分。
沉沦红尘,挣起不破,苦的是你自己。
放下执念,心有不甘,苦的还是自己。
江玉树这一生已然注定。
了缘双手合十:“情是祸之源。公子若定心,不动心,才能有自在和解脱。”
江玉树朗笑一声:“大师,我和陛下都已成婚,这又如何放的的下?陛下和我都是执念入心的人。我和他已经……离不开彼此。”
放下,简简单单,却也很难。
“清玉活着一天,便会助他。这也是清玉的福气不是。值当珍惜。”
“再者。”江玉树嘴角一丝幸福的笑。“陛下已经答应我,在灼华长大后就放手政事,我与他逍遥山水,求份快活。”
执子之手,风雨同舟。
死生挈阔,与尔偕老。
高山流水,笑傲江湖。
“约定好的……清玉在等他……也在坚持……”
了缘心下悲凉一叹,算透天机,有违天和,这命里注定的一劫,已是堪不破的征兆,又如何相约到老?
不知为何,了缘觉得手里的茶水格外冷,颇有人走茶凉之势。
南燕--王室寝宫
飞展鹏寝宫,江雨柔妆台前静坐,对镜画眉。
宫廷里摸爬滚打的女子有着一份成熟少妇的风韵,剪水灵眸,一眼皆是温柔,有着魅惑人的无限风情。
如今的江雨柔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小女孩时的单纯和稚气,她将傲气收敛,眼眸流转间带着一份狠辣与阴毒。
南燕国主飞展鹏将一封信递给江雨柔。“江妃看看,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雨柔优雅接过,一扫信中内容。
红唇勾起一抹讽刺弧度。“国主,您要攻打姜国?”
“当然!东桑全力要求寡人再次结盟。寡人手里收到此信,想必天倭,玄真也收到了此信。”
“攻打姜国是幌子,刺杀江玉树才是真。”飞展鹏盯着江雨柔的眼睛一动不动,不放过她的表情。
五国皆知,赵毅风把北璃在收归后,势力一时无两,姜国动乱世道,大改世俗礼法。若不在此时将赵毅风的势力和风头压下,以赵毅风的将才,江玉树的文治,这姜国成为天下共主之日不下十年。到时岂有他国存在。
先下手为强!
“赵毅风和江玉树仇家天下满。连江妃都想除之,看来江玉树的命是真的到了尽头。”
江雨柔嘴边漾起一抹大快人心的笑,想着江玉树死后,赵毅风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下激动难掩。
赵毅风杀了他夫君赵清风,那她杀了江玉树,赵毅风会不会痛不欲生?
她的痛,赵毅风也要尝尝!
飞展鹏看着她静默不语,发问:“那江玉树毕竟是你堂哥,你可下的去手?”
闻言,江雨柔一声冷哼,阴毒的眸光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下不去手?哈哈哈,只要能杀了他给夫君报仇,让赵毅风痛不欲生,臣妾有何不能做的?他早就该死了,当初在抚国公府他就应该死了!我会亲手杀了他,让赵毅风痛不欲生!”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在皇权争夺中失败的一方注定是牺牲品,而活着的人若是看不开,那就是滔天恨意!
飞展鹏附耳在她耳边说了计划和打算,江雨柔笑着应了。
为了给赵清风报仇,她不惜一切代价!
纵使他不爱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毕竟真心待过她。
她就那样静静坐着,宛如一朵黑色的牡丹,满满的煞气。
恍然间想起在抚国公府年少不知忧的样子。
赵清风临死前的话在耳边回荡。
“死了的、还在的、活着的、执着的、放不下、忘不掉、便成仇!”
回溯曾经,竟成了仇。
夫君,你在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