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倭像只毒蛇盘踞在百邑城附近。打,物资不足;不打,百邑岌岌可危。真是窝憋,格老子的,老子打了这么多次,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西门日天撸起袖子,火气十足。
“百邑城真的保不住?主帅,你给个话啊。”张大坑问的忐忑。
一旦征战,浮尸百万,张大坑最会做的就是拼命挖坑,挖坑,然后埋尸。他这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听着众将七嘴八舌的议论,赵毅风闭了闭眼,无奈一叹:“百邑受局势,地势限制,连失三座城池,屏障全无,天倭一旦来犯,要保住难……”
“这……”
“哎……”
“啊!!!”
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后,众人突然静默,脸上尽是凝重,看着案几上的羊皮卷,试图寻找点希望。
一道声音传来——
“主帅,城门口护城河下出现了一件怪事。”
“何事?说来听听。”平淡无波,眸光在地图上,不曾转移。
捞渣跪地,诚恳道:“主帅,河了出现了一只木鱼。小的们打捞上来,说是要主帅亲启。”
木鱼?!亲启?
“那鱼可有什么特征?”
捞渣努力回想,“木鱼简单,只是在鱼尾处雕刻有樱花。触感顺滑。”
樱花?是玉树吗?!
“物在何处?快些送来!”
重将都好奇的看着他,平日冷傲居多,如今就一只木鱼让他这么急切,这不是他的作为啊。莫不是……
所有目光齐齐看向赵毅风。
“都看着本帅作何?那个……那个……看图。”干咳两声,掩了掩神色,试图转移话题。
胆寒衣笑意悠悠:“主帅莫不是命里桃花,得姑娘千里传书?”
莫云眯眼看着赵毅风,“小儿,是不是哪家姑娘,老子单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长啥样?”
西门日天:“哈哈,姑娘啊。多久没看到姑娘喽……”
赵毅风淡淡一笑,任由这群将领调侃,不置一话。
待收到木鱼,少年眼中藏不住的欣喜激动,只是众人在场,不好轻易显露。
熟悉的樱花样式,精致的雕花纹路,木鱼以蜡浇筑封印,看上去多了一份历经千山万水的沧桑。
撬开鱼身,布帛入眼。
樱花笺,墨笔书。
字字雄浑,起承转合,力透纸背。
字如其人,傲气不屈。
绢布上只有一句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玉树,玉树要来了……
手中的绢布竟有着一丝颤抖,是太过欣喜了吗?
望着众人吃惊、打量、怪异、不解的表情,低头细看桌案上残碎的绯红。
良久,他语气爽朗,抑扬顿挫,凤飞九天的霸气:“百邑城可保!本帅在此立誓!”
“啊?不是说保不住吗?”
“不是说难吗?”怎么转变这么快?
“主帅,你戏耍我们,不是说希望渺茫?”
“格老子的,保不住老子杀出去!不过,真的有救?”
“是不是朝廷顾念我等,派人相助?”
望着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听着他们话中重燃希望的急切,赵毅风尴尬的咳了一咳。
“诸位不要激动,天倾兵马分散,现在已经支援二十万,朝中无多余兵马供我们驱使。无人前来相助!”
“那为什么又说百邑城可保?”东方不羽反声。
看了众人不一样的表情,少年紧了紧手中的月白色绢布,悠悠道来:“他不是朝廷中人,却胜似朝廷中人。有他,百邑可保!他一人可挡半城烟沙!
张大坑好奇:“他是谁?”
赵毅风故作神秘:“‘神秘之人’!我等只需静候他的到来!”
看着赵毅风笃定的神情,众人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所有人都在期待赵毅风口中胜似朝廷大军的人,究竟有何能耐破百邑之危机,解救天倾危难。
樱红葳蕤千里寄,鱼传尺素同君衣。
望着手里的月白布帛,少年眸光深情。
说好的等我回来做你眼睛,你怎么失约了
得君若你,赵毅风此生无憾。
可是纯白若你,怎可来这血腥荒芜之地?
终究是累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