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你何来自信助百邑度过危机?”
所有将领的眼睛齐齐看向江玉树,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窟窿来。
江玉树淡定悠然,静坐品茶,对那些灼热的视线,他看不到。
所以他的选择是——无视!
和瞎子对视,那不是白费力气吗?
瞎子最有利的就是不用看到人心情绪变化,他的世界是黑暗的,为了黎明的光辉,他必须选择忽视黑暗。
这也让他更加勇敢,不用惧怕潜在黑暗处的污-浊。
赵毅风一直坚持说此人有勇有谋,不是朝廷中人,胜似朝廷中人,可挡半城烟沙!
所以众人先入为主的以为此人力大无比,身形魁梧,剑法如虹,至少像他们的主帅一样霸气外溢,冷傲端肃,让所有人都信服!
就算不是这般,那也可以是一人挥刀策马,直入敌军腹地,斩杀敌军将领就如徒手摘花般的英豪!
退一万步讲,这什么人好歹也该是身强体壮吧!
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青葱幽柔,双目不明,清俊文秀,苍白荏苒。
最重要的是——
他是个瞎子,瞎子,瞎子!
让瞎子来打仗,这玩笑开大了……
这就是百邑城的半城烟沙?这就是主帅口中的神秘英雄?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莫云和赵毅风打斗比剑了半月多才借着醉酒吐露心迹,如今江玉树一来还得赵毅风尊崇,他不能忍:就这小儿,还不够他一刀砍!
西门日天痞气上升,又来一个清贵公子,心里不屑:格老子的,游山玩水也不看看地方,四十万大军给你一个瞎子玩,你玩的起吗?叫你九族都不够诛!
胆寒衣桃花眼里满是担忧:本就粮食不够,又来一个吃白食的,哎呀,要死人了,有人要饿死了~~讨厌~~
张大坑摩拳擦掌,粗气直喘,呆愣的盘算:又要挖坑埋人,这人好像还是主帅比较信任的人,坑挖在哪好呢?
东方不羽笑意悠悠,心里替江玉树捏了一把汗:何必来送死呢?沙场不是你来的地方啊……
这日晚间,众人心思不平,翻来覆去睡不着。
“西门,你觉得这瞎子行不行?百邑粮食不够,不能养闲人。他能救百邑城吗?”东方不羽双眼瞪的老大,不敢相信。
西门日天拉起东方不羽,小声嘀咕:“老子怎么看怎么不行,听说他最擅长的是‘吹/箫’,好像陛下给他赐了两个名,什么狗屁‘玉箫圣手’,‘清玉公子’,一点屁用没有,都是虚的。你觉得怎么样?”
东方不羽摇头:“难啊,我看不行,你没看到他精通乐音?可老子们大老粗一把,谁听得懂那些那些**词艳曲?”
“你的意思是?”西门日天冲东方不羽挤眼笑道。
“试试他!估计他没主帅那么好命,下手轻点,别把人弄死了,试试水就行。”东方不羽谨慎道。
张大坑哀叹道:“他要是救不了百邑,我又要挖坑,哎……”
胆寒衣晃着自己的长腿,揉着自己的膀子,打量着自己一身细白的肉,语气发酸:“真是讨厌~~,他长的比我还好看,你没看到他眉间的那抹樱红,看的人家现在都忘不了。还有那气韵,学识都比我好。最讨厌的就是那白衣衫啊!他怎么可以穿的比我好看。哼~~~,西门,你给人家做主~~”
西门日天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百邑城蹭饭吃的。“胆寒衣你别吵吵,老子不看好他,这就想法子。”
东方不羽有点犹豫不定,“要不要计议一下,想个万全之策?主帅这样做的确欠妥当,可是你我还是要小心。不然主帅知道后手刃你我。”显然他还是有点惧怕上次赵毅风发威一事。
西门日天痞气上来:“计议个屁,等计议出来,天倾就是他天倭的了,况后四十六会让老子们好过?”
“西门,你淡然。”张大坑劝阻,“小心主帅听见。”说完手指了指头顶。
想起油锅滚三滚一事,西门日天就有些胆寒,却还是强加镇定:“怕个屁,百邑城不保,他娘的老子们什么都不是。”
“那就想个完美的办法,既不让主帅发觉,又能试试那小子的深浅。最好让他脱下那身白衣……。哎呀~~~,看着那身白衣我就烦。他要是受不住刁难,那也是他自己没福气不是。”胆寒衣细细打量着自己白衣衫,悠悠说道,轻飘飘的却带着酸楚的味道。
两人同样都穿白衣的人,在这做黄沙遍布的城里还真是一道风景,也正如一色不同帐,必定有一番较量。
张大坑担忧:“这样不好吧……”
胆寒衣突然大吼:“有什么不好的,看着他我衣衫都穿不下,他怎么可以比我还俊,你们不想办法我来!”
西门日天饶有兴趣的看着胆寒衣,这家伙就爱白衣,还不许上面染血,每次杀人染了血的衣衫不洗个五六道,就不是他的作为。
难为百邑城缺水,还能拱他挥霍。如今,又来一个和他一样喜欢白衣的,甚至比他好看,也难为一向只爱来玩笑,孤芳自赏的胆寒衣要想法子了。(洁癖撞衫了)
“胆寒衣你莫急,你想好了老子就跟你去。”西门日天拍了一记胆寒衣,一副‘好兄弟我跟你过’的模样。
“东方,你去不去?”
想起赵毅风油锅惩罚,抽筋剥皮一事,东方不羽就有点怕:“我能说不去吗?上次主意就是你出的,害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