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云满脸不解:“什么生命的代价,你们不是活的好好的?”
糟糕!
曾安心发现自己一激动,差点说漏嘴,赶紧描补道:“我大哥赌输了家产,被人毒打,差点葬身街头。
我和我爹娘被一场大火烧的遍体鳞伤,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难道不是新生吗?
就算我们曾经对你有企图,有妄想有过一些小阴谋,但是用这样的结局来偿还已经够了吧?”
不知道为何,听见曾安心说对他有企图,以前极其痛恨的王卓云,现在心里反而是一种得意的感觉。
你总算承认对我有企图了,你不是说我不怎么样吗?既然你对我这个不怎么样的人有企图,说明你也不怎么样。
“咳,你别绕来绕去,我是问你,你现在老是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企图,你企图嫁入我们王家。
以此来报复我之前那样对你大哥,是也不是?”王卓云问完这句,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些小激动,竟是期待她说是。
结果曾安心冷冷的笑了起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下,然后轻飘飘甩出一句话来:“王卓云,我看你不止是肚子坏了,你脑子也坏了吧。
你害得我和大哥差点连命都没了,害得我们家连田地都无,现在只能住在茅草屋里,我们还会继续执迷吗?
你当我们是傻的,没有心肝吗?或许在新生之前,我们是恨过你,但是现在,你和那些街上的路人一样,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不同。”
“至于你说的什么老是出现在你面前,就更是好笑了,是我要出现在你面前吗?
明明是你老是跑上来找茬好不好?我拜托拜托你,不要这样幼稚了。我现在对你是没有任何企图。
因为我觉得像你这样华而不实的公子哥,根本不适合我。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表哥张黑虎就很好,吃苦耐劳又能干,我爹娘也很喜欢他,等我成年,我们就要成亲了。这回你放心了吧。”
曾安心这番话,本来是要说来气王卓云的,但她哪里想到,张黑虎和于小丽找不到人,已经找到这门外来了,正巧听见了这番话。
张黑虎当时那心里就窃喜不已,而于小丽则是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紧紧抓着楼梯的护拦,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掌里面。
她悄然的转头打量张黑虎,发现张黑虎紧紧盯着门口,只在一个劲的傻笑,顿时心中一片凄惶,眼圈里就有了湿意。
王卓云直接怔住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拳头竟然莫名奇妙的在身侧握紧了。
他堂堂县太爷之子,才名不说震动全国,至少在桃源县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却被一个小小农女给鄙视了。
她算什么?她凭什么?他才不会看上她呢?现在太好了,终于甩掉了这个尾巴,他太安心了,他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安慰自己。
只是为何越是安慰,心里头越是不甘?
“曾安心,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话,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曾安心也不甘示弱:“对于一个草包,我是没兴趣的,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只要你别没事往我面前凑就行了。”
屋里两个人继续在斗着嘴,屋外的人,心情却是各自不定。
上官达是过来人,从王卓云那傲娇的语气里,分明看出他是对这个曾安心的又在意又生气的,这往往是感情萌芽的契机。
上官浩然虽然有些憨厚,但于感情上并不是迟钝,一时好像也感觉有些意味不明的失落。
曾爱军则是勾着嘴唇,手上不停把玩着一个小物件儿。
不管是谁,想要靠近他妹妹,都要先过他和曾高大这一关。
这个小子,他着实不喜,太高傲了,看人时,好像眼睛长在头顶上,不可一世的样子;
上官浩然更别提了,整个一个呆子;好像比来比去,目前比较优秀的男子,勉强只有张黑虎了。
而且看张黑虎现在对安心的态度也变了不少,或许有可能成事,也不一定噢。
于小丽默默的走下楼,站在大厅里,虽然很多人在举杯喧哗,但她好像感觉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她自卑的想,她有什么,论相貌不如安心,论才能不如安心,论胆子不如安心,没有一样及得上安心,她要怎么和安心去争呢?
再说他们于家能有今天的生活,都是来靠曾家提携;
曾安心对她也是真心的维护,不管是在对付罗玉莲的刁难上面,还是教她认字,教她跳舞上面,都是极真诚的。
既然安心喜欢黑虎哥,那她就把这份感情默默的埋在心里好了,安心是她的好妹妹,她一定会祝福他们的。
一滴泪珠,悄然的滑落,她赶紧用袖子擦干净,免得被人瞧到。
张黑虎一时感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有一种幸福来得太快的感觉。
他以前是不太喜欢曾安心,但是改变悄然无声,就像春雨细无声的滋润着大地。
似乎就是从山歌比赛的那一天起吧,他原本印象里好吃懒做又虚荣的曾安心,逐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自信自立,积极向上,孝顺父母,已经完全成了他心目中合格媳妇的接班人了。
前天晚上,他去上茅房,还偶然听到奶奶和姑在聊天,说想把安心许给他哪。
每每和安心说话,总是充满着火药味一样,他还曾患得患失过,生怕安心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安心居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