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焉第二天天明就带着两万精兵出发了,漾浮山险峻非常,就是有老猎人引路,走的也是危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带路的老猎人五十岁上下,因为常年打猎,长的扎实健壮,动作敏捷,爬高下坡的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爬了十几里山路,他回头看着紧跟其后的墨焉,笑道:“小将军好体力啊,走了这着远的路也不见你喘一下气。”

“老人家过讲了,我看您不也没喘下气吗?”墨焉笑答。

老猎人直摇头,笑着道:“不行喽!到底还是老了,不服老不行了,比不上从前,要是我年轻的时候,就是翻过整个漾浮山,也不带喘气的。”

“这么看,老人家是在这漾浮山里长大的,那这漾浮山里的一草一木您都了然于胸啊!”墨焉边走边与他话起了家常。

老猎人又爬上了一个陡坡后,才回答道:“是啊!不瞒将军,家父也是这漾浮山里的猎户,从小就带着我在这山里狩猎,这一恍眼我也打了一辈子的猎,说起这路还是小时候他告诉我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天黑也只走了十之一二的道路,天一黑也就不得不停下行军,安营扎寨,一来是山路险阻夜里根本不能行走,二来夜晚会有野兽出没。

就这样日行夜宿的走了有十天,来到了漾浮山的深处,第十一天一早又继续赶路,越往深处越难走,四周杂草丛生,荆刺漫布,怪石林立,断崖险峰比比皆是,若不是有人领路,根本走不出。

老猎人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脚步,警觉的想四周观看,墨焉停在他后面问:“老人家怎么停了,为什么不继续向前走了?”

老猎人站着不动,拔出腰间的砍刀,一副防守的姿态,听到墨焉的问话,低声回道:“将军小心!我刚刚听到大虫的吼叫声。”

墨焉听他这样说,知道猎人对山里动物的声音总是特别敏锐,立刻就重视起来,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注意危险,众人得了令立刻背靠着背,手持兵器对外,呈防守姿态。

墨焉也横枪跟在老猎人身边为他守备,因为不知道大虫的具体位置,她也不敢妄动。

高承浪持剑在她身侧,这时高承浪故意向前推进,大虫这种野兽会主动伏击移动的猎物,见到他动作立刻就扑面而来。

墨焉一见大虫出来即刻提枪迎了上去,一枪刺中大虫的前膀,痛的大虫啸声连连震耳,腥风阵阵,放下被扑倒的高承浪向墨焉扑杀而来。

墨焉顺势一跃躲过,来到大虫的身后,大虫的尾巴似铁鞭一扫再一转身面向墨焉,龇牙咧嘴前低后高又要再扑,墨焉纵身一跳又躲过虎尾的攻击,枪尖直指大虫面额。

趁着大虫再次袭向墨焉的时候,高承浪从侧面杀来一跃骑到虎背上,抓紧虎皮不松手,一剑自上而下刺穿大虫的脖颈,直到大虫没了动静,他才抽出剑从大虫身上下来。

“你受伤了。”墨焉看着高承浪的肩胛道,她微微皱眉,这荒山野岭的,这次行军急也没有带随行的文职和军医,受伤要是不经过妥善处理感染了就麻烦了。

高承浪看看自己肩上的伤,这是刚刚大虫扑过来抓伤的,现在还有些冒血,他不在意道:“没事,就是个小伤,过两日就好了。”

高承浪只让人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他们又继续前进,老猎人夸奖道:“小将军真是英雄了得,以身为饵引出大虫,随后又一剑将它斩杀,就是老夫这样的猎户,遇到大虫也不敢以身犯险,老夫佩服。”说着还朝他拱手示敬。

高承浪不答话,只一个劲的微红了脸憨笑,笑完又觉得长者问话,他不答不好,便道:“没什么!没什么!当时没有想太多,只想着要快点解决问题,继续行军。”

墨焉着人将虎皮剥了下来带上,说是高承浪的战利品,让一个小兵背着跟在他的身后,高承浪虽然嘴上推脱,但还是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这件战利品,时不时的回头看看。

经过这般惊险,后面也没遇到什么风浪的走了三天,这天夜里高承浪因为肩上的伤口发炎起了热症晕倒了,因为没有药物医治,只能用冷水敷额。

想来之前就已经发炎了,因为不严重就被他硬抗着过来了,现在支持不住直接就倒下了,好在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漾浮山的边缘地带。

让人扶着重病不愈的高承浪又走了两天才走出漾浮山,一走出山墨焉就叫来几人,让他们乔装打扮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山村,看能不能找个大夫来替高承浪治治。

***

梵沁谷里,一位公子临轩小酌,华服垂衿,紫带束腰,青玉泠汀,檀木簪发,最不寻常的就是他有一头的银发。

一位老者走到他身边行了个礼,道:“公子,风寒,饮酒伤身,您回屋吧!”

那公子露出讽笑,似笑老者又更像是在笑自己,就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手中的空杯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饮酒伤身这一说吗?”

老者也知失言,低头惭愧道:“都是老朽无能,才害的公子如此。”

“卓先生不必这样,要没有你,今天我已经埋骨荒野了,说来月丛该感谢先生才是。”说着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依他之言进了屋子。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进了屋子,跼蹙了会儿,道:“公子若是真的放心不下,就去看看?”

“看什么?”月丛侧首看着他,眼神暗沉,随后又变的淡然,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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