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几天过后,无论马丁是多么的不情愿,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马丁随着军队出发了。很快的,他们临近战场了,人们纷纷穿上盔甲做好战斗准备。这是一只庞杂的军队,走在最前面的是领主和他的手下,以及那些向领主宣誓效忠的骑士和骑士手下的随从,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却组成了军队的中坚部分。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坚固的全身板甲或半身板甲,还在外面披上亚麻制成的无袖式铠甲罩袍,巨桶式头盔上装饰着羽毛飘逸又柔和。骑士们的打扮可不只如此,那些骑士们就连矛尖上都有着迎风招展的七八吋宽的小旗,为了爱惜战马而做成齿轮样式的马刺上也镀着金。如果不是大战即将到来的话,人们会饶有兴趣的观赏那些精神抖擞的英俊骑士的,那副景观确实值得一看:战马剽悍无比,上面的英俊骑士如同铁柱一般,长矛笔直的竖起,矛尖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小旗在骑士头盔的羽毛上飘扬。只可惜战争临近,这幅壮丽的景象无人欣赏。
接着就是那些雇佣兵了,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肯干。但他们的战斗力绝对不可小瞧。军队中仅有的两名牧师之一就是雇佣兵(另一个牧师则是领主大人供养着的)。和身披全身甲,半身甲的领主还有骑士们不同,这些雇佣兵中的骑兵也往往只是在身上简单的批上一件还算齐全的双层锁帷子甲,偶尔有几个人还在锁帷子外面套上个皮甲。那些步行者往往则是连锁帷子式头盔和锁手套都不穿戴。仅仅的披着一件汗衫一样的单层锁帷子甲。这身轻便的打扮显示了他们的战斗思想。一方面可以快速的追杀敌人的逃兵,另一方面嘛,自己做了逃兵时也可以跑的快一些。此外,得里至很少有地方出产板甲,板甲基本依靠进口,不是他们穿的起的。
走在最后面的便是那些倒霉的被强征来的民兵了,他们可不是古代的那些装备齐全战斗力强健的自耕农战士。如今是采邑制的时代,这些可怜的农奴穿着厚布甲,手里拿着短矛和木盾。他们就即将用这样的装备去直面敌人的犀利兵器。
战斗很快打响了。现在的阵型和行军时完全不同,可怜的民兵在第一线,后面则是雇佣军,最后才是那些骑士老爷。瑟瑟发抖的民兵们纷纷举起防护面积不大的木盾,力图挡住敌人射来的箭矢。虽然双方的弓弩手数量少又技术拙劣,但是每一轮的射击仍给装备简陋民兵造成了一定的伤亡。马丁一面努力举起木盾,一面瑟瑟发抖。被射中后的惨叫声,箭矢击中木盾的闷响,羽箭飞行的嗖嗖声,这一切让马丁的身体颤动的如同寒风中的树叶一般。除了举起盾牌外,他什么都没做,但是却感到浑身无力,那并非是肌体上的反应,而是心理上的,一种因无法把握自己命运而产生的无力感。四周的民兵的反应各个不一。有的懦弱的缩着头,也有的靠灌下的劣酒来支撑起勇气大吼大叫,而更多的则是麻木,麻木。农奴本应该的神态。
很快,几轮箭射过,敌人发起了冲锋。那是一群穿着破烂的民兵在进行了勉强能称之为冲锋的举动,而且人数比己方更少。看到这样的情况,马丁身边的人士气大振,大吼着用短矛敲打木盾,随即也发起了冲锋。
虽然已经不是昔日装备简陋却能在赫尔曼的指挥下让数万诺玛大军葬身于黑森林的蛮族战士,而是承受重负的农奴。但是那种拓曼民族的血性仍在。双方的士兵迅速的碰在了一起,接着开始迅速的给对方放血。锈迹斑斑的短矛只要能刺入人体,一样致命。不时的有人发出凄惨的叫声。在一团混乱中,不少人都被战斗感染了,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奋力的挥动武器,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杀!
但是马丁保持了冷静,他尽量的保护着自己,努力躲避敌人的攻击。他的矮小身材帮了忙,木盾和周围人很好的掩护了他,不然的话他很可能身上早就多了几个血窟窿了。但是战斗中,躲闪终究是不行的,一个胡子被染红,嘴里飞溅了唾液的强壮敌人盯上了他,接着就将带着鲜血和碎肉的短矛刺来。马丁在这一瞬间头脑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举盾,侧身,挥剑,动作一气呵成,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声惨叫。但是对手生吃一剑之后居然毫不退缩,又是一矛刺来,拓曼族勇猛本色尽显无疑。马丁仓促的举盾抵挡。砰的一声,简陋的木盾碎掉了。但是同时马丁已经将长剑送入了敌人的咽喉。
我杀人了,马丁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声音。但是他只是产生了一瞬间的茫然,接着猛地甩头,将与战斗无关的杂念赶出脑海。战斗仍在继续,虽然敌人已经开始溃败,但是分神总是危险的。他迅速的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