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顺着那桌布迅速的蔓延开来,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燃烧者,像是想把自己最后的生命燃烧般的猛烈。
直到那火尖烧碰到了秦狇的手时,他才猛然回神,看到周围时,脸色大变,连忙拿过地面上的跪垫拍打着火势,眼看火势已控制不住,秦狇抛开跪垫就往门口跑去。
突然‘叮’的一声响起,秦狇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胸膛的地方,心猛然一跳,赶忙回过头来望向那被跪垫挂住的发簪。
韦纯和那群小和尚还僵持在门外,她在来陇法寺的路上想通了,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她一定要知道,要亲耳听到秦狇的心意。
阿大非常赞同她家小姐的做法,这才像她家小姐,那个每天都有欢笑,不怕任何困难的小姐。
几人在外面争执,突然间韦纯安静了下来,动了动鼻子,下一秒脸色惊恐的一把推开面前的小和尚,一脚将门踹开。
里面火势已经在周边的帘子上还有木桩上蔓延开来,韦纯二话不说的就跑到了里面,却看到秦狇一直往里面去。
大惊喊道:“师父,你快出来,师父!”
秦狇刚才把跪垫抛的有点远,他一边避开着火的地方一边往里面捂着口鼻走去,突然听到了韦纯的话,他心底一颤,扭头怒吼出声:“你进来干吗?出去,快点!”
喊完他迈了一个步子到了那跪垫旁,弯腰取下那挂在跪垫上的发簪,突然声旁响起了声音:“师父,你就是为了它回来的吗?”
秦狇沉默了一下,随后将那发簪放于自己的怀中,抬眸望了望已经火烧四壁的火势,下意识的拉住了韦纯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紧紧地握着韦纯的手腕,他怕一个不注意,韦纯被从房梁上掉落下来的已被烧焦的木炭砸到。
韦纯望着那被牵的手腕,内心一片温暖,此生若是如此,她也不后悔了,她知道了他的心意。
阿大在房门外来来回回焦急的走着,时而扒着身子往里面望,双手紧紧地握着,突然她一把抢过一旁小和尚的水桶,将里面的水直接浇在身上。
随手将桶一抛,一股脑的扎入了那大火中,往里走了走,一边捂着口鼻咳嗽着,一边喊着:“小姐小姐,我是阿大...”
突然她看到了里屋中的秦狇和韦纯,刚要抬脚迈入,秦狇见状大喊了一声:“站着别动。”
喊完之后,一把扯过手中的韦纯,用力的朝阿大抛了过去,韦纯大惊,硬伸长这胳膊想要拉住秦狇,两个指尖的触碰,终是没能握住秦狇的手,反而被从天而降的火木桩烫着了手。
“不,师父!”韦纯被烟呛到太多,她想喊出口,可是嗓子发不出声音,只能睁大眼睛的望着火中的秦狇。
阿大一接过韦纯,将她硬拽出了屋子,韦纯一到外面,深吸了两口空气后,扭头刚要在跑进那被大火包围的房子,突然脖子一痛,昏倒在了阿大怀中。
阿大一脸惊恐,抬头刚要骂那个穿着红衣从她们身旁走过的女子,红粟冷冷的开了口:“不想她送死就闭嘴。”
说完她望着那大火,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抬步就要往里面进,却见秦狇扶着门迎面走出来了,他艰难的呼吸着,还一边咳嗽着,下一秒他突然着急的奔到昏迷的韦纯身旁。
抬手颤抖的把上了韦纯的脉搏,当知道她只是昏迷的时候,秦狇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脑袋沉沉的,里面一片空白,终是倒在了韦纯身上,也昏迷了过去。
红粟望着这一幕,鼻头一酸,痛苦地别过了头,然后离开了这里。
火,周围一片炙热和光亮,她满脸的惊恐和慌张望着那被困在大火中朝她微笑的男子,他被大火团团围住,她想冲入大火中拉他出来,可是她的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那火慢慢的如魔鬼般向他身边蔓延,她想喊,喊他躲开,他却依旧对着她微笑,终于,那火触碰到了他的衣服,慢慢的他的身体已被那熊熊烈火给拉扯住。
“不!”韦纯满头虚汗的直坐起身,眼睛瞪的很大的望着前方,这样许久之后突然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她要去看看师父。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身旁站着好多的人,一脸愣神的抬头望去:“爹、娘。”
她母亲满脸的着急,而她的父亲脸色并不是很好,坐在桌旁脸色很是阴沉,大伯和陇詞也在。
“纯儿,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韦母将扶过韦纯,拿过枕头垫在她的身下,让她靠坐在床边。
“娘,纯儿没有事,让娘担心了。”韦纯对着韦母温柔一笑,然后望向后方的父亲,笑道:“爹,你女儿我死里逃生,难道还不高兴吗?”
她话刚落‘咚’的一声,韦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问你,你好端端的,跑陇法寺做什么?”
“祭拜。”韦纯轻轻的开了口。
“好一个祭拜,现在都传开了,我韦浩的女儿竟喜欢上了一个和尚,他是个和尚,和我们不一样!”韦父情绪很激动,面色被气得通红。
韦纯听后不乐意的反驳出声:“爹,他会为了我而还俗的,他虽然是和尚,但他也是人啊,也会有七情六欲的,难道当年你娶我娘的时候,还介意过她的身份吗?”
韦纯话还没说完,韦父猛地站起了身,大步就往外走去:“从现在开始到大婚前,不允许小姐迈出闺门一步,违者,家法处置!”
韦母望着这一切无奈一声叹息,又关照了两句,这才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