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魏国境内,某一繁华的城镇中,有一楼,坐拥最富饶的地段,人们往来熙熙,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那,便是享誉附近诸国的神兵楼。
楼内禁地,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着上身,他虽已年迈,但浑身的肌肉棱角,依旧不逊色于年轻壮汉。
巨大的火炉,伫立在赤大师面前,里面烈火熊熊,不知燃烧了多久。
据传,那火炉里的火,自三十年前,便从未熄灭过,使得四面墙壁砖瓦脱落,许多修仙王朝、世家供奉的坚硬材料,也禁不住日日夜夜的高温烘烤。
赤大师白发浓密,浑身都是汗珠,发丝紧贴在脸颊、脖颈、后背等处,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庞多出了一抹淡淡的晕红。
嗤嗤~~~嗤嗤~~~
在那巨大的火炉中,有一根长条状的物体,模糊可见。如果有修出天眼通的修士,在此地注目的话,必然大吃一惊。只因为,那根长条状的物体,赫然是一根枝叶!
一个在平凡不过的枝叶!
那枝叶上的叶子,已经由翠绿色,变成了灰黑色,齑粉不断的抖落而下,霎时,最后的那几片叶子完全的化作齑粉,只剩下了一根光秃秃的枝条。
轰!
几条粗大的铁链一抖,能有人的二只胳膊那么粗,令那炉盖,开启了一个小缝隙,刹那间,大量的火气溢出,白蒙蒙的雾气汹涌,好似长龙般,不时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咔!咔!咔!咔……
四面墙壁上,大量的瓦扎脱落,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铁皮干裂,大量的土面豁出,沙粒渣滓似流沙,倒挂而下。
豁然,赤大师长吐一口气,登上一个云梯,信手捏来的把一个个珍贵的阵料,投入到了那烈火熊熊的火炉中。
轰!
炉盖再一次的闭合,白雾翻滚,四溢而出,烧的赤大师的眉心都打卷,微微显出炭色。
火炉平息,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蓄着火势,似洪水冲溃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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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平洲魏国境内三千里处,有一座金色飞舟急速的飞来,快若一道雷霆闪电,霹雳前行。
在帆舟上,那个乾坤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灰色补丁,这几日,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皆都无法炼化里面的那头凡龙。
安昭绮本欲带回安家的一个秘密据点,请他那个派系的强者,亲自审问,可是,他思忖了许久,随即摇头作罢。
他们好不容易擒下了萧易寒,眼瞅着就要夺下诛仙剑,化作无量的造化功德,怎能甘心拱手送人?
“他已被困在乾坤袋中,已是垂死挣扎罢了,只需耗费一些时日,便可炼化他,取出诛仙剑,那样的话,我等便可一跃成为长老,那将是功德无量的大事,恐今生有望成为太上长老层次的地位!”一位安家的洞虚修士说道,令其余人激动不已,浑身血脉喷张。
“不过,我观那贱血,神色间不慌不乱,一副处事泰然的样子,莫非,那诛仙剑并不在他身上?”另一人心中疑惑,觉得萧易寒的脸色,太过平静了,全无神兵即将被夺的悲愤神情。
安昭绮眸光连连闪动,抚须道﹕“嗯,有这个可能,不妨趁着炼化凡人的这段期间,我们沿着他行走过的足迹,巡查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好,不然的话,如果诛仙剑真的不在他的身上,那我们岂不是足篮打水一场空,数月辛苦全然白费了吗?”
……………
平洲,虽然是比较富庶的区域,但修仙大宗总共就那么几个,深谙炼器之道的人物,堪称大师级别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那数位炼器大师,三人皆都一一隐晦暗中的拜访过,结果皆都全无所获。
魏国境内,安昭绮轻蹙着眉头,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任何的希望,如果再无所获的话,也无需在浪费这无用的时间了。
像诛仙剑那般贵重的神兵,萧易寒岂敢把它交付给一个外人,替他锻造?
“魏国,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国度,听说这里的国主,才刚刚炼骨境巅峰的层次,直接掠过它吧。”一位洞虚修士道。
安昭绮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嗯,下方为何那般的热闹,莫非是新皇登基,在搞什么大典?”一位洞虚修士的眼眸微微轻瞥,调笑道。
几缕神识一扫,覆盖住了方圆数百里的区域,把凡人们的话语皆都清晰的听入耳中。
“赤大师?”安昭绮眸光蓦然一闪,道﹕“走,我们也下去瞧上一瞧。”
神兵楼前,人头攒动,附近数十国的各路皇主、诸侯,王臣、富商、乡绅等,皆都云集而来,堪称平洲近十年历史上,最为壮观的景色。
“这才过去多久,赤大师竟然又锻造出的一件神兵!”
“唔,听说此次开光过后,赤大师就要宣布隐退了,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目睹赤大师的尊容了。”一位王侯叹息,一代如天骄般的炼器大师,就要成为过去了。
有二国,时常刀兵相见,每次大战,死伤皆都在万人以上,数百年来,积攒下了无法和解的世仇。可现在,那二国的国主亲临,如凡间静候状元榜的学子,抬着脖子,翘首以盼。
安昭绮等人伫立在虚空中,犹如幽灵般,在大白天,烈日高悬之下,显得幽森且诡异。
“一个凡人老头,被一众凡人尊崇为炼器大师,实在是愚昧的可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