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中有了期盼,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中,邵洵美都在床上修养。
由于嗓子疼,所以她吃东西不多,本来就瘦的身子又单薄了不少。
那衣服穿到身上都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而李容熙则还是维持着以前的习惯。
很少去后院,大部分在前院,偶尔还会去锦庄。
他也会来看她。会“好心”的告诉她,皇帝陛下现在在哪里,或者是做了什么事情。
或者是告诉她雍州给皇帝陛下的行宫已经修葺好,而且里面还准备了数个娇滴滴的美人。
邵洵美不能说话,也懒得看他。
随便他说,当他是空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
李容煦则是从金陵祭拜完毕之后转苏杭。
而现在王府中最热论的就是皇帝陛下即将来雍州的话题。
王府无论是前院还是后院的丫鬟私下里都在小声说据传来的消息说年轻的皇帝陛下很是俊美。
有的则是在算着皇帝陛下来雍州的日子,或者是兴奋的说着雍州城的变化。
什么街道更加的整齐干净,来往的人群甚至连衣衫都那么的整洁,主要干道上栽种上了颜色各异的花或者缠上丝绢花。
甚至这些天雍州城内不允许商贩摆地摊,以免影响街道市容。
简直比过年还有热闹让人期盼。
甚至有的私下里说是皇帝陛下喜欢美人,每到各处都喜欢搜罗女色。
所以有的人幻想自己的姿色可否被陛下看得上。
那样一朝飞上兆头,荣华富贵滚滚而来。
立刻有的人就在嗤笑那人痴心妄想而已。
而幻想的那丫头更是啐了一口:“呸!我还是敢幻想,敢说出来呢,你们敢不敢说,你们内心里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这下,大家倒是都不说话了。
因为她们的心中,都有过这个幻想。
而邵洵美在前院中,即使很少被人见到。
可是,关于皇帝陛下的流言还是一点一点传入了到了耳中。
她眼眸中含着一抹晦涩的笑:那人此时,好像离她那么近,又那么远。
近的是她听到了他的消息,比起前几个月来和他隔绝了大半个大魏,是那么的近。
而遥远更是,以前两人还是那么的相近,在一起过。
而现在,自己却只能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他的一言一行了。不知不觉,距离已经产生。
而初初从李容熙口中听到的震惊,忍不住泪流而下,现在再听到这些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坚强了不少。不会再动情绪。
可是,她手中本来扶着的花枝却是不经意间,被她连花带叶的给扯了下来。
而她还没有自觉性。
白薇过来从她手中要接过被她摧残的花枝,邵洵美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手中的花枝,松了开来。
花枝掉在了地上,白薇看向她的手心,一脸心疼:“夫人,您的手被花枝给刺破了,回去包扎一下吧。”
邵洵美低头看向手上斑斑的暗红色血迹,仿佛这才发现手上的伤痕。
白薇什么也没说,只是扶着她瘦弱的身子往屋里走去。
白薇在心底叹息:夫人你是因为陛下来的消息心神不宁分心感觉不到呢,还是先前受的痛苦太疼,所以这点小伤小痛都不放在眼里了?
毕竟前一段时间,夫人脖子上的伤痕还疼得她夜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而她也真够倔强坚强的,竟然硬生生的忍着,一生也不吭。
甚至连止痛的药房都没有开。
幸好,现在脖子颇深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结痂,在脖子右侧,锁骨上方一道斜斜的暗红色,约莫有一尺长的血痂。那血痂结的很厚,那说明,伤口很深。
不得不说,伤口在脖子上,如此危险的地方,夫人能捡回一条命来,还真是幸运。
在雍州城的百姓看来,陛下南巡是他们的荣幸,大家都在兴奋期盼着。
然而这也只是表面上看来而已。
稍稍有些眼色的人,都能察觉到,这些日子整个雍州城如同笼罩在一层黑暗迷雾之中,在看不见的深处是汹涌激流,各个涌动,而他们更能察觉的到,雍州城内莫名其妙,气氛开始变得冷凝而肃杀,更是在刀光剑影之中无形中增加了许多的人和势力。
可以说,整个雍州城是越来越像一张紧绷的弓弦,间不容发之间,危险压抑的气息更是越来越凝重。
仿佛,一根稻草,就能让这紧绷的弦,给断了。
深夜之时,李容熙的书房中,没有一点光亮。
然而却有两个人影在暗色中立着。
其中一个身影朝着椅子里的人恭敬道:“王爷,最近的日子王府和锦庄中果然有龙影卫的影子,属下已经把发现的都消除干净。不知道有没有干净,或者是潜伏深处的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只要他们一有动静,属下必定把他们全部灭了!”
说话者是周管家周武。
李容熙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继续盯着。”
而另一个高大沉默的影子,声音粗嘎嘶哑:“王爷,最近雍州城内各个势力不太平。我们暗卫和其多次交手,各有胜负。”是暗卫首领周斌的声音。
李容熙默了默,问道:“龙影卫呢?”
周斌低了低头道:“属下顺藤摸瓜发现雍州城内潜伏的龙影卫势力不少。属下无能,只发现了一部分而已,没有消除干净。”
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下来:“而且,军中他们还没有查到龙影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