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我,如果你爱我,我想我一定是,是世界最幸福的……”
舒缓的男声从音响里慢慢扩散了出来,车上的两个人静静地坐着,不远处红灯上慢慢地跳动着数字。
“想好了?”邬行言扭过头问。
“没什么好犹豫的。”方宁介说道,“谈的好,他改过自新;谈不好,我们就法庭上见。我不欠他什么。”
“我有点担心。”
“放心吧,”方宁介拍了拍他,“如果说是附湛,我可能还觉得有点棘手,但是对象是他,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绿灯了,开车吧。”
咖啡厅内灯光柔和,服务生们身穿着奶白色的工作服在各个桌子间穿梭。
“您好,”方宁介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姓蔡的订了包厢?”
服务生微微一愣,然后彬彬有礼地对他说:“您是方先生吗?请跟我来。”
蔡进选择的包厢处于咖啡厅的最里面,比较幽静。
“哈喽。”方宁介随便打了声招呼,然后把椅子抽开,坐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所以放弃了反抗,蔡进看上去倒是比方宁介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需要点什么吗?”
方宁介摇摇头,“不需要。直接切入主题吧。”
蔡进被噎了一下,顿了半天才缓了过来,“你知道网上的……事情了吗?”
“知道啊。”方宁介摸了摸手指,漫不经心的回答。
蔡进深吸了一口气,“你上次问我那些事,是怀疑我吧?”
方宁介果然停住了搞小动作的手,然后点了点头。
“说实话,”蔡进说,“我一直觉得我们可以是朋友的,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僵。”
谁料得对方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蔡进,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
“一直?”蔡进眉头一扬,看上去对他的说辞非常不屑,语气里也增添了几分不平,“方宁介,你说这个话,你自己不心虚吗?”
“心虚?”
“自从你认识了邬行言那些人,”蔡进轻轻扯了扯嘴角,有些唾之以鼻,“你就变了。我知道,我们两个窝在一块,挺苦挺累的,但你也不用这么爱攀高枝儿吧?你看看,自从你跟了邬行言,你成了什么样子了?”
“我跟了邬行言?成什么样子?”方宁介仿佛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猛然大笑起来。
蔡进被他笑得一脸恼怒,“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你当然说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方宁介慢条斯理地回答,“首先,从根本上你就说错了,不是我跟了邬行言,我和他是恋爱关系。”
“你装什么装?”蔡进冷笑,“你和他的那点事儿,整个公司都知道。不然你以为,你和他抱在一块儿的那个照片是怎么传出去的?”
照片?难道是上次微博的照片?
方宁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是你放出去的?”
“当然不是。”蔡进快速地回答。
不是蔡进……那就应该是附湛了?
方宁介的上半身又松懈了下来:没关系,附湛欠的债,以后慢慢还。
“怎么?现在心虚了?”蔡进又逼问道,“如果你和邬行言不是那种关系,他会让你进荣华的剧组?既然抱了大腿,干嘛不承认?”
方宁介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其中的曲折真相只要两个当事人知道就好,“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过我倒是很好奇,附湛到拿了什么样的报酬诱惑了你?”
“你认识附湛?”蔡进一惊。
在他的世界观中,方宁介和他一样,是处于同一阶层,都是底层辛辛苦苦的房奴、车奴或者孩奴,而邬行言、关多见、附湛、还有‘那位’都是他难以比肩的阶层,但是现在方宁介已经踏上了一块太高的踏板,到达了他曾经仰望的圈子。
要他如何不吃惊、要他如何不嫉妒。
蔡进眼里的妒火方宁介看的清清楚楚,只是越看越觉得心寒,“我当然认识。”
“你真是……”蔡进摇了摇头,看上去明明无可奈何、却又不甘。
方宁介顿时失去了聊天的念头,他兴致缺缺的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有啊,怎么没有?”附湛敲了敲桌子,脸上昂起了报复的笑容,“你知道是谁,要这么打击、陷害你吗?”
“我当然知道。”方宁介微微皱眉,在他眼中,现在的附湛实在不比一个跳梁小丑好上几分,“邬行言的爸爸。怎么了?”
蔡进再一次愣住。
“那个老古董一直对他儿子的交际关系看的很紧,被他打击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奇怪。”方宁介站了起来,眼睛里忽然染上了一丝悲悯,“我不会再见你了,如果有事,你还是和我的律师去谈吧。”
此时这怜悯的眼神在蔡进眼中无疑是浇在火上的一把油,他面色有些难看,“你以为我会输吗?”
“是啊。”方宁介转身,“如果你的合作对象不是附湛的话,还有一丝生机也说不定。”
外面飘起了细细的雨,路上的行人也加快了脚步。
邬行言无聊地拿着伞站在门外等候,时不时地有女生认出了他,小声尖叫着上来要签名。
“不能合照抱歉了。”邬行言脸上挂着歉意,手上签名的动作加快了些,“嘘,不要打扰到别人。”
当男神站在自己面前、还温柔地说话,妹子们激动的脸都红了。
“啊!方妈!”一个姑娘小声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