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停地画圈摇着哭丧棒僵持着,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鬼也坚持不住了,周围有几个影子聚回来,离我几步的距离,高高低低的竟然不是停在地面,有的在空中有的沉在地里,看起来象在膜拜,或者哀求!我感觉到了他们的表达,那是仿佛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是我自己在和自己交流。
一个声音,或者说是一个意识在说:“好了,不要打了,再打他就会散掉,再也聚不了形,就会形神俱灭的!”
我自己的意识说:“那你们要是跑了我怎么抓你们呢?”
“你自己是童子,童子都是人中之鬼,你把唾沫粘在手上就能抓住他,你可以抓住他但不要在打他了!”
我试着把唾沫吐在左手里,伸手抓住了影子,觉得手中仍然是空空的,可那影子果然好似粘在我手上逃不开。其实我左手不必抓握,鬼影已经被粘住在我手上了。我停止挥动蒿子秆,口里深深地喘着气。幸好他们先妥协,我正担心这蒿子秆能不能挺住这么大力的挥动呢。
“你来这做什么?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你放开他?”
“你们都死了,为什么不散去?这里有什么东西?”
“你不能拿走那些东西,就算你把我们都打散你也拿不走那些东西!”
“好吧,可我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可能和我三叔有关。对了我三叔来过这里么?”
“有很多人来过,好奇会让你历尽劫难,还可能付出你的生命!”
“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三叔有没有来过,他经历了什么!”
“只有一个人进去过,可能就是你的三叔了。”
“那他为什么疯了?”
“他没疯,他只是死了!”
“什么?只是死了?简直胡说!”
“活人的方式就叫死了,活人没法进入那个境界。你也想进去么?”
“什么境界?”
“你没法理解,要么就进去看看吧!”
“你们想害我死?”
“你不想死也可以的,看看表面就行了,反正你也理解不了!”
那些影子在移动,我跟着来到一处地方。这地方显得有点低洼,地面好像被人翻弄过,只是翻弄的时间也有很久了,痕迹都被荒草掩盖,不特意接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和别的地方有区别。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世界和平时不一样,竟然能看出一些不同,说不出有什么具体的不同,也许只是思想里的意识而已。
“这里有东西么?”我的意识在问。
“算是有吧。”这意识之后,那些鬼竟都沉下去了,连我手里粘着这个也在往下沉,只是被我粘着沉不下去,看来在拼命挣扎。
“你们为什么害人?”我的意识在问的就只有这一个鬼了。
“我们走不了······!”他根本没说完,或许是我手上的唾沫干了,也或许是天亮了,那鬼竟然脱离了我的手,像是掉到井里去那样坠落到大地里去了。
我一把扯下脸上的卫生纸,天上有疏疏落落的星星,东方已经隐约地开始有光了。看看手机,两点刚过。光线极度昏暗,但配合着天上的星星就使得周围的环境能够看清一些了。我仍然在废墟之中,只是在东北角上,就是发现过人类头骨附近的地方。我从包里拿出折叠铲,在低洼的地方砍开浓密的蒿草,在地上挖了几下,算是做了标识。
没干几下天就有点亮了,我忽然发现自己浑身透汗,牛仔服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浑身象脱力了一般,感觉极度疲乏劳累,站着都在打晃,索性坐下在蒿草丛中慢慢躺倒。这样被阴气冲袭对身体伤害很大,若不是我从十来岁跟成哥找到了家传的几本武功书籍,私下里一直偷偷练习,今晚恐怕会交代在这呢。
一觉睡到接近晌午我才醒来,吃了点随身带的的火腿肠,喝了点水。胳膊腿的肌肉那种突突跳的感觉退去了,身上的汗水也干了一些。我不想在去休整,折腾够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次干到底。我起身就着做标识的地方挖了起来。周围的蒿草差不多比我还高,如果不接近到几米距离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我,我自顾拼命地挖着。
挖到中午,天越来越热,太阳明晃晃地照着,把天空显得那么暗蓝,仿佛有点阴沉。草丛里不时有蚊子来我身上钻空子,蝈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卖力地给我鼓劲加油。土质很粘,跟我家附近的盐碱土差不多,表面挖下去两铲子深的时候还很湿,在往下挖就没那么湿了。这种土在这里都被村民散铺在平房的房顶,只要有十公分厚就根本不透水。可是这里的土被挖起过又埋回来,湿的干的很不均匀。我寻着痕迹往下挖,看看挖下去两米多,铲子在泥土里一下铲在了木头上,我想应该到了。我的铲子短,只挖开直径一米多点的一个圆口,底下的棺材的位置方向不太确定。清一清底下的土,发现铲子铲到的木头根本不是棺材,而是棺室的顶板。幸好顶板已经被掀开过,否则我还真没有工具弄开这么厚的木料呢。向一个方向扩了一下土找到了木头的边缘接缝,就掀开了一个窟窿。
里面漆黑一片,我用手电照着下到棺室里,因为紧张而呼吸很急促。平静了一下,才想起拿出蜡烛来点上。这是三叔讲过的办法,点蜡烛是为了试验空气能否呼吸,这个很重要。然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狭小的棺室,棺室的中间放着一口材质很好的棺材,棺材周围只有不到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