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满脸愁云中,挤出笑意,眼底却是深深的悲苦。
“这,老伯,还有大婶啊,这,不是为难我么,这事可是我能看的,人家医生都解决不了,我一个乳臭娃儿,懂什么?”一听,何旭酷心中就叫起来,这不孕不育也找我?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何旭酷倒觉出奇怪了,既然两个人都正常,怎么会怀不上呢?是,他家儿子常年在外地不假,可是怎么也得有探亲吧,这怎么也的同房吧,这三年中就那么巧,都不在孕期?不可能。
“小哥,正因为医生解决不了,他们俩也都正常,俺们实在没辙了,也是各处打听跟你一样的,就想着有个区处啊,可惜也都和你一样说法,说不是他们管的事了,可是,今儿这怡儿说,打着保票说,你绝对能行,俺才舍了老脸央告你来,小哥,你无论如何看看,问问?”
瘦瘦也是一脸灰色的,嗫嚅着,言下之意,你不要说看不了,你问问啊,问问你身上的那位神仙啊,再推迟也不迟啊。
何旭酷看他夫妇二人都是哀叹不已,愁云满面,却又都是一脸的热望,看着自己,就跟自己真是什么活菩萨一般,心中不忍,遂,微微一吁道:“承蒙你们看的起,我可以一试,不过,也请你们做好准备,那怡姐话说的有点满啊,这世上的事,有很多是咱们无能为力的,就像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第一次就没办成,本打算再择吉日的,奈何人家不信,所以,若是我真的办不了,你们也不要怪我啊!”说着话将手中的烟盒处的一绺锡箔纸撕下,放在桌上:“老伯,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目光灼灼的看着瘦叟,也微微瞄向了老妇人,较为慎重的道。
“想,好了,你说怎么办就是!”
瘦叟看了眼老伴,见她眼中虽也满是疑惧和迷茫,但眼底依然闪着难以自抑的热切和霍然决绝,遂也咬牙狠命点头,大有豁出去的意思。
“好,既然你愿意,那你也看到了我书中的这点铂纸了吧!”
见瘦叟略作迟疑后点头,何旭酷又道:“你不要小瞧这点纸,这可是一千块钱呢,就麻烦你去那一千块钱来,再在这铂纸上写下你的名字,用钱压住,我就要点香了,哦,对了,家里该有香的吧!”对着瘦叟解释着着,何旭酷微微盯住了瘦叟夫妇。就见他俩同时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甚是狐疑和惊诧的看向了何旭酷:“一千压在这纸上?”“嗯,这是探路钱,也就是说,这钱不过是个问究竟的罢了,若是找到了原因,就需要想办法解决,那才是真正的花钱呢,你们真的要想清楚啊!”何旭酷不再催促瘦叟,而是略作张弛,留给他们一定的余地,静静的等他们的决定。
“就照这位小哥说的做,不是钱的事!”
瘦叟看老伴疑虑中仍不失希望的样子,遂下定了决心,转身走进了里间,少顷就抱着香炉和一封香,还有一沓崭新的钱,将这些放在了桌子上后,接过了何旭酷手里的锡箔纸,坚定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何旭酷。
“关儒叶!”
何旭酷轻轻念了出来,看他点头,遂微微一笑,打着了火机,燃向了从那封香中抽出来的一股香,看着香慢慢的升起火苗,拨开香炉中的香灰,慢慢插在了炉中,凝眸看去。
“唉!”
边看边叹出了声,甚是沉重的样子中透出难以名状的悲惋,看向了关儒叶:“老伯啊,这可都是你造的孽呢,注定是绝子绝孙的!”
这一句话说出,直接将那老汉惊得是呆如木鸡,脸色死灰一般:“小哥,此,此话怎讲?”双腿也抖动起来,身子摇晃着就站不住了,哆嗦着急忙伸手拉住了桌子的一脚,颤巍巍的翕动着嘴唇。他老伴也是眼珠不能转的,痴呆了,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只惊恐的看着关儒叶,满眼的惊问和怨怪。
“唉,老伯啊,你做这行当想来也是多年了吧,且不说,你为了图个利多,只顾买那生瘟濒死的猪不说,就是那怀着幼崽的母猪也是杀过的吧?”
何旭酷幽幽道。
“你那儿子自己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幸好是做了修桥铺路的活计,那也是他自己的福分,也在为你抵着罪业,可是,究竟是自身的罪业自身消,又由于你是父辈,积下这诸多孽债,就是你儿子修好也是难以消融的,故而,阴司中早将你的子嗣尽行勾了去,何来孙儿?”
眼看关儒叶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眼中溢出绝望来,何旭酷心甚不忍,故而话说的就极为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