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毛头的父亲带着毛头来到了集市,他给毛头买了一根毛头做梦都想吃的冰糖葫芦,毛头见了糖葫芦,就忘记了一切,他只顾大口的吃着,竟没有顾及到父亲,就在毛头专注吃的时候,毛头的父亲躲到了毛头看不见的地方,等毛头吃完糖葫芦,想起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没有身影,毛头开始大哭,此时躲在远处的父亲看着毛头的痛苦,并没有上前安慰毛头,而是继续躲在远处观察毛头。
父亲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热闹的集市来遗弃毛头,他认为,来集市的人比他们家条件至少要好一些,如果被这些人中的一位领走,那毛头的命运就可能改变,比在自己家被饿死要强,毛头只知道找不到父亲大哭,其中有的赶集的人问毛头,父母去了哪里,毛头摇头,毛头的父亲发现,毛头尽管大哭,但却不肯离开那个地方一步,也许在他幼小的年龄,只能想到,离开这里,父亲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父亲躲在远处看着儿子哭他也哭,他后来也动了不遗弃毛头的想法,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到了矛头身边,他在询问了毛头以后,就要带毛头走,毛头因为认定父亲回来找他,所以任凭男人怎么拽他,他就是不肯跟着那个人走,天渐渐黑了下来,集市热闹的场景变成了萧条的空地,小孩子天生的怕黑,毛头也不例外,他最后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男人把他带回了‘家’,一进门,一个满嘴酒气的女人就冲男人吼道:
“该死的,一整天都跑哪去了,就带回这么个孩子,别到最后砸在咱们手里,还得管他吃喝,这年头不好找下家。”
“我明天就去找,今天晚上你凑合着给孩子弄点吃的,回头饿坏了更卖不出去了。”
女人嘟囔着极不情愿的去厨房了。
毛头只有几岁,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下家呀,砸手里呀,卖不出去呀这类的话,但是他看的出两个大人是不待见他的,女人给毛头端了碗糊糊,毛头喝了。
等第二天毛头睁开眼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女人对毛头的脸和身体摸来摸去,就像买个牲口,就差看牙口了,毛头被女人折腾了一阵以后,就和女主人进屋谈价钱去了,可能是价钱谈不拢,女人从屋里绷着脸出来了,推开门就要走,正好撞上男人回来,男人进屋又和女主人商量了好一阵,女主人才答应。
女人领着毛头坐着毛驴车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女人把毛头带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三个女儿,就缺个儿子,三个姐姐对毛头还是很友善的,他们看见毛头就拉着毛头去外面玩,也许是价钱合适,女人没有跟这户人家再讨价还价,女人走了,毛头留在了这户人家。
毛头长到八岁的时候,他从大人的言谈话语中了解到,他的爸爸叫赵全利,是个瓦匠,母亲叫孙淑敏,做家务,在新家的四年里,父母对他视如己出,跟几个姐姐相比,甚至还有点偏疼他,按说毛头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可是,就在毛头九岁那年,母亲怀孕了,一年以后生了个儿子,这下毛头惨了,他的待遇立马从天上降到了地上,他除去要照顾小弟弟还要帮着做家务。
毛头做的不好的时候,母亲就揪住他的耳朵大骂:
“吃白食,不中用,滚到一边去。”
这让毛头很难过,谁知难过的还在后头那,一年之后,母亲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下他在这个家完全成了多余的人,原来父亲还能袒护他,有了两个儿子以后,父亲也开始动手打他,母亲就更不用说了,几个姐姐虽然对他还行,但是在家没有一点地位,保护不了他,毛头实在不堪忍受饥饿和毒打,在一个深夜,跑出了那个家。
毛头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个中的艰辛不必再表,一直到十七岁,那年棺材铺缺个打杂的小工,毛头有幸被选中了,从此在棺材铺扎下了根。
毛头把棺材铺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老板和老板娘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他看上了招弟,想成为上门女婿,为二老养老送终,招弟也喜欢他,他原本想只要再过了老板这关,自己就有希望成为这个家的一员,没想到大虎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步骤。
毛头的讲述,让大虎对毛头多了同情,十几年的没有家的生活,让毛头渴望有个家,他的这种渴望比一般人要强烈的多,看来自己要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毛头实现这个愿望。
大虎也跟毛头敞开了心扉,他说:
“毛头,我到铺子里来,是挣钱养家糊口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其他的,以后也不会,我希望你以后把我当成兄弟,兄弟之间就要坦诚相见,你如果早就把话跟我说开了,咱们两个早就没事了,也不至于让我睡湿被子了,以后咱哥俩有话都摆在明面上,谁也不许藏着掖着,你说好不好。”
“那敢情好,我再一次为我的行为跟你道歉。”毛头说。
“如果我今天不拉着你去老板那,你还不跟我把实话说出来,你是怕老板知道